明绰:……你好会说啊。
“那可是最疼爱咱们的人。”
她敛下眼帘,像是说给自己听:“要懂得感恩,不能让他们失望…”
布满心头的压抑一直从进家门,洗漱,持续到躺在床上出神。
明雀小小一团窝在被褥里,视线透过纱帘往飘窗外看,依稀能瞄见高挂的月亮。
不知为什么,月初的月亮竟然这么亮,把薄雾云层都刺透,绽发出超出本体的威慑。
青白冷酷,扫照她娇小的身,及略有愁绪的脸庞。
望着这样的月光,明雀猝不及防想起个人。
她没料到两人还会再见。
他坐在身旁,气场那么厚重,冷淡,却摩挲着她的后颈,神色自得地吐出那句“这是我看上的人”。
像那句必须铭记的话,她生在明家,说话做事都代表家族。
十八年来,唯一一个,她只代表明雀所做出的决定——就是转身,再次奔向那个男人。
回到潮湿阴暗的巷口,做出逾矩的行为,试图与他多添瓜葛。
哪怕只短暂数十秒,把丝巾系到他手腕上的瞬间,明雀畅快无比。
心里憋闷许久不准发芽的某种东西,迸开了裂口。
他幽邃灼热的鹰眼,捏着她手腕的力度,还有那股如野草恣意的气质,无时无刻不刺激她的感官。
被子里的双腿蜷起,明雀盖住半张脸,眼睛眯成缝,在蟾光下泄露赧动。
原本压抑的情绪,一扫而光。
…………
翌日早上,滨阳大学准时迎来了新生报道欢迎会,成千上万的本硕博新生带着行李踏入这座代表滨阳乃至全国最高水准的学府。
虽然艳阳炽灼,但好在今日有风。
明雀和二哥一起来的,学校门口碰见了生窈。
明绰要回宿舍一趟,明雀就和生窈结伴先去其他地方转。
生窈人脉很广,尤其是驻扎滨阳这圈子里,几乎没有她不认识的,还没入学,滨大里各种事情就打听得七七八八了,一路上拖着行李箱,喋喋不休跟明雀汇报情况。
新生报到注册处在林荫大道的最里面,大道一路上布置着各个社团的招新摊位,弦乐团和街舞社对着表演,交织的音律极其不和谐,却格外适合当下繁闹。
“姜——蘅——”
“姜大状元郎——等等我啊。”
生窈听见刺耳的扩音器声回头,晃晃她,“哎,那不是你发小谢肖礼吗?他也考的滨大?”
明雀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远处,就看见二哥的发小,谢大少爷举着喇叭正追着个女孩子“调戏”。
她默默回头,摇头:“不要让他看见我们,这太丢脸了。”
生窈:这谢肖礼丢人现眼也不是一两天了哈。
两人继续往前走,生窈中途拿了不少社团的传单,另外眼见着明雀拒绝了十四个男生要微信的搭讪。
“靠,本姑娘沉鱼落雁,就是不能跟你站在一起。”生窈有些不满,故意打趣:“有你在,那些男的都注意不到我了。”
知道好友最大的爱好就是谈恋爱,所以明雀很认真地承诺,绝对不让自己的长相妨碍她的桃花:“下次见你,我会戴面罩的。”
生窈最喜欢她这凡事都当真认真的劲儿,抱着她咯咯笑。
两人走到报道处,两条队势均力敌地延长着,明雀看着密密麻麻的人,小声感叹一句,身边的生窈抻着脖子不知在看什么,确定了以后“卧槽”了一声。
明雀睨她:“女孩子家,不要说脏字。”
生窈激动起来,拽着她胳膊,“猜我看见谁了?滨大校草!”
“校草…?”明雀棕眼珠转了转,疑惑:“滨大校草不是我二哥吗?”
生窈:“?谁跟你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