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雀微张了唇,那唇瓣被咬得用力过度,已经呈现出一种糜丽的暗红。娄与征面色寡肃,和机场接待人颔首示意。
“东西在机舱里。”
“明白。”接待人抬手,招呼身后的人去搬公务机上的物品。
总共六个檀香紫檀做成的大木箱,很重也费劲,很显然地不好搬。
方宇跟在后面叮嘱:“都是些瓷器字画,搬的时候小心点。”
“好的。”
接待人面上神色不禁凝重,都知道娄总和老太太关系更亲。
老人家喜欢这些玩意,每回娄与征回香山,都会带一批精挑细选的回去。
而且是和带给娄立庭不一样的。
娄立庭和妻子分居多年,虽然同在京城,也不是经常见面。香山别墅如今只有老太太一个人,娄立庭就算在京,也另有住处。
因此,娄与征回香山,并不会先见到娄立庭。
他担心她害怕,他带着明雀回去,只是想给老太太看。
明雀的高跟鞋踏出舷梯,黑色缎带牢牢绑着脚面,衬得她肌肤如瓷。娄与征看她一眼:“嗯。”
明雀回了神,猛地撑起身,质问他:“为什么要把我关起来?”
“我没有关你,别墅你可以随意走动。”他沉静说,“不过这段时间最好不要出去。”
“那样有区别吗,我还不是只能待在你想要我待的地方?”
她胸膛起伏,气血极度翻涌,要喘不过来一般。
“我有选择的权利吗?”
这回沉默良久。
娄与征静了静,给了答案:“你会跑。”
他抬起手背,轻轻触碰她的脸颊,语调是她不曾听过的晦涩:“我实在受不了,你用那种眼神看我……”
就如同看一个陌生人。
明雀扑上前,对他又踢又打又咬:“手机呢!还给我,我不能坐以待毙!”
唇齿间很快充斥着血腥气。
娄与征也没躲,神情淡淡任她咬,就像他天生没有痛觉,是心甘情愿,给她发泄。明言脑子缺根筋,宋夜倒是看得很透。
无人时刻,他拉着明雀说:“你觉不觉得你前夫,他对你占有欲太强了点?”
明雀有点无语:“你第一天认识他?”
“那也不能那么病态吧?”
“哪病态了?”
“你再装呢?”宋夜好气,他俩分手了她还帮他说话,“上次轮到我跟你一起做饭,他快要把我盯死了。”
他们干活是轮着来的,一般做饭是两个人一起,一个烧菜,一个打下手。
想起那个画面有些好笑,明雀弯唇,拍拍他肩膀:“那你下回自力更生点,能不要什么葱姜蒜的问题都来问我一遍?”
宋夜翻了个白眼走了。
明雀心情颇好地去超市添置了些过冬的用品。
前两天她去院子里看山茶,发现花苞已经鼓得很大,大概不久就要开了。
于是她又去和娄与征说:“等花开了叫我来看。”
娄与征眸色深深:“好。”
伴随着花骨朵一天天长大,娄与征的伤也慢慢变好了。
她还是每天给他擦药,看着他后背开始结痂,再到疤剥落,留下几道淡粉色新愈合的疤口。
“难看吗?”换药的时候,娄与征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