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雀挎着包,哒哒跑过去,凑他跟前踮起脚,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
相触即分,就像征融化在水面。
“晚安。”她弯着桃花眼,“男朋友。”
面前男人神情微怔,眼瞳蒙了一层晦暗情绪,她冲他摆摆手,刚要走,腰骤然被扣住。
明雀天旋地转,等意识过来,已是被摁在了车旁。他急切热烈的吻,铺天盖地压下来。
分不清亲了多久。
明雀已经喘不过气,推他,他才不甘愿地结束。
放开她时,娄与征衬衫纽扣已经散了。
他眼神逐渐清明,笑了:“晚安,女朋友。”“你知道我们第一次接吻在哪里吗?”明雀忽然出声。
娄与征眼睑微阖:“这里。”
她唇角微微抿出弧度:“嗯,在这里。”
“怎么问这个。”他找出个合适的理由,“觉得我会忘?”
明雀却摇头,低着眼:“我只是以为,你会说是和你第一次睡觉。”
他们第一次睡,那个场景可怖程度,明雀历历在目,人家说与虎谋皮并非好事,她觉得她与兽同眠也是挺惨的。
隔日清晨倒没有吵得不可开交,上演那种翻脸不认人的狗血戏码。
娄与征情绪还算稳定,他那时候商人的算计还是高于一切。
既然事情发生,没有转圜余地,不如把影响降到最低。
两个人晨起对视一眼,他披上外套坐在对面的绒布沙发,她拥着被子,身上哪里都痛。
男人视线若有似无扫到她肩头,而后平滑移走。
明雀那时才发现,她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瘀痕根本消不掉。
她红了脸。
娄与征有个坏处,控制欲极强。
有时和欲念并头而上,事情就会朝不可控的方向发展。就譬如夜晚,他濒临极致,会抓着明雀,像是生怕她跑。
唯有把她看牢钉牢,他心里才舒服。
明雀才不想让他觉得,那次有什么值得怀念的。明雀抬睫,有些疲惫地笑笑:“好的,谢谢。”
她起身走进病房,方宇正站在病床前,半扶着娄与征。
有个护士处理伤口。
她视线落到他裸露的后背,那里从肩头至背脊,深深浅浅,遍布十几道伤痕。纱布缠绕了几圈,才勉强将渗血的伤口缠住。
明雀蓦地钉在了原地。
她屏住呼吸,指尖冰凉,方宇却好像见怪不怪。
护士叹口气:“这伤口怎么弄的啊,这么严重。”
方宇不想多嘴,敷衍道:“抱歉,是我们疏忽了。”
护士不大高兴:“那得好好休息啊,他才做过手术吧,怎么就乱跑啊。”
“好的,知道了,我们会注意的。”
见这个助理一副不想多说的样子,护士撇撇嘴:“按时服药换药。”
明雀站在门边,路过她时,护士看她一眼:“你是病人家属?”
明雀回神,还没说一句“不是”。
护士:“你怎么照顾他的啊?能伤成这个样子。”
明雀张了张嘴。
护士绕开她,有些气恼走了出去,明雀心里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