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国人不零卖的东西,对那些老外倒是零卖。但宁贺云也发现,这群老板给老外报价可都不低,那群傻金毛也不懂讨价还价,掏钱就买。
特么的,这群老外就是有钱!
宁贺云捂紧了自己的包,他觉得自己带的这些现金怕是不够用,还得让楚老板把他存着翻出来,去邮局再寄点儿钱过来才行。
这时候的银行都不是共通的,每个地方的银行只负责本地存折的存取。想要让钱流通起来,只能去邮局。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两千多年,银行才逐渐互通,可以跨行取款,后来跨地区取款。
但目前,宁老板只能指望楚老板了。
在义乌吃了顿晚饭,这边饭还行,到也没有那么难以入口。外面也有卖馒头的,还是酒酿馒头。
几个北方人从没吃过这种甜馒头,一口气买了二十多个,回招待所就咸菜肉酱当夜宵吃。
“我打算进点日用品和箱包之类。”宁贺云其实还想买那些首饰,但他不敢真的相信自己的审美。这边的服装不如广城那边全,所以服装鞋帽类还是以广城为主。
但日用品很多,还有小家电,都比他们那边便宜好多。只是品种少了点儿,但弄回去也绝对受欢迎的。
这边的小家电就是电饭锅,电风扇。还有收音机,收录机。随身听是杂牌子的,但是比广城便宜了不少。
至于电视机电冰箱之类,那都属于大件,只有指定的国营店才能铺货。他们想要买要么就去申请指标,要么就去走私。
之前都是走私的,但楚老板不让做了。
而且现在海关那边抓的严,不少他之前认识的贩子都落网了。宁贺云知道这个消息之后,简直心有余悸,对他家楚老板更是信服。
都说家有贤妻家宅宁,他宁贺云,不能没有楚老板啊!
几个小弟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们打算主要进工艺品,各种各样的工艺品,几个人组个大摊子,也算是占了个分类。
只有陈二虎比较茫然,他看见什么都想要,觉得啥都好卖。
不过最后他站在那些饰品摊子跟前走不动了,觉得这个何老板戴了好看,那个何老板戴了也好看。但他一个大老爷们,卖饰品能行?人家女的看见自己怕是都不乐意张嘴说话。
“要不这样,你进点儿秋衣秋裤什么的卖。咱们市场卖衣服的多,但是内衣这一块还没什么人做呢。”宁贺云给他出主意,“反正你也都是得跟我借钱,我再多租给你一个摊位,让你家老太太嫂子的来帮忙卖女士内衣。”
几个小伙子看着那些女士内衣,脸通红,其实都不好意思问价。
不过人家女老板也是懂事的,直接把标价牌递出来,“只批发不零售啊,所有款式都有编码,你们按照编码选就行了。实在选不出来我可以帮你选,都是咱们这边卖的最好的货。”
作为老大总不能露怯,宁贺云接过那个牌子,挨个的对照编码,最后帮陈二虎订好了各种款式和大小数量。
陈二虎从头到尾,愣是头都没敢抬。也真难为他了,三十多还是个雏呢。
女老板笑道:“你们记我个BP机的号,如果卖得好直接打我BP机,到时候我这边可以直接给你们发货。有新款也会告诉你们。”
宁贺云看着女老板腰上那个黑色的玩意,掌心大,就是最近流行的BP数字机。
这里的老板基本人手一个,都挎在腰上。时不时滴滴滴的响,然后就去电话亭那边打电话。
就这么个小玩意,一个要大几千,但宁老板心动了。
他打算直接在这边买两台,这边比北方便宜好几百。号码回去选就成了,选俩相近的号,他一个,楚老板一个。
完美。
楚飞扬接到宁贺云电话,从家里五斗柜最下面一层找到宁贺云的存折,然后拿去银行取了五万块,又去邮局给寄过去。
这年头五万块都能买好几套房了,也不知道宁贺云到底进了多少货,要这么多钱。
宁贺云买了好多日用品和箱包,以及批发了几十个杂牌子随身听,几十个杂牌子收录机。
顺便又挑了两个BP机,虽然也没有什么好挑的,都是统一黑色。
但他就觉得这个黑根那个黑不一样,他得挑俩一样的。
这次他来义乌,带了五万块,后来楚老板又寄了五万块。十万块的购买力在90年代初那可不得了,足足塞了两个车皮,其中箱包占的地方有些多,但日用品也不遑多让。
日用品不止是毛巾牙刷,还有洗发膏,香皂之类。甚至包括了厨房用品,卫生用品,床上用品等等。
批发市场已经有毛巾厂的毛巾还有被服厂的份额了,不少东西他都没买。但洗发膏擦脸油香皂各种搪瓷器皿陶瓷器皿买了不少,都用木头框子定做了包装,避免磕碰。
这些都是他们那个镇,甚至他们那边县城市里都很少见的,不好买的。宁贺云相信这批货只要到了市场,绝对能库库的卖出去。
毕竟现在镇上用的洗发膏都是海鸥牌的,一大桶蓝色膏状体,能零售。
很多人都是拿塑料袋去买,买回来一点点放进自家瓶子里,用的时候往外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