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一半是海胆,一半是鱼肉。”陆野在旁边跟他说。“不喜欢就放那儿。”
nbsp;nbsp;nbsp;nbsp;“哪里买的?”盒子里的饺子闻起来很香,就是样子有点丑。
nbsp;nbsp;nbsp;nbsp;陆野顿了顿,然后说:“昨天晚上没睡着,和了点面。”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抬头,诧异地看向陆野。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昨天晚上没睡觉,在家里包饺子?
nbsp;nbsp;nbsp;nbsp;陆野没吭声。
nbsp;nbsp;nbsp;nbsp;他没告诉顾砚修,昨天一直到他睡着,自己扎了两针抑制剂,才勉强保持住清醒,从顾砚修的卧室里逃出来。
nbsp;nbsp;nbsp;nbsp;明天顾砚修会怎么看他?不知道。
nbsp;nbsp;nbsp;nbsp;可是,有的死刑犯就是没出息,一顿断头饭也能让他兴奋得睡不着觉。
nbsp;nbsp;nbsp;nbsp;陆野也睡不着,就算明天顾砚修会立刻扇他一巴掌,骂他是变态,他的身体也在兴奋,身上的力气没地方发泄,热腾腾的,血管都在鼓。
nbsp;nbsp;nbsp;nbsp;这栋房子里有健身房,但是陆野怕吵到他,只能去厨房里和面。
nbsp;nbsp;nbsp;nbsp;海胆馅的饺子是他为数不多和顾砚修吃过的几顿饭里,见到顾砚修比较爱吃的。
nbsp;nbsp;nbsp;nbsp;但他好像嫌腻,只吃了几只,还跟阿尔伯特说过,让厨房少做一些。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早上起来的时候,饺子刚包好没多久。
nbsp;nbsp;nbsp;nbsp;但他走得很急,陆野甚至没来得及去煮熟。
nbsp;nbsp;nbsp;nbsp;他只是一味的不出声,顾砚修顿了顿,可能是信息素的影响,他心软了一下。
nbsp;nbsp;nbsp;nbsp;“我没有说你恶心的意思,你别多想。”
nbsp;nbsp;nbsp;nbsp;他是在回应陆野许久之前的那句话。
nbsp;nbsp;nbsp;nbsp;事实也是如此。他如果去责备陆野,那他现在的生理反应又算什么?他不是圣人,但是向来公正。
nbsp;nbsp;nbsp;nbsp;更何况……他和陆野上次分别的时候,陆野也才十六岁。
nbsp;nbsp;nbsp;nbsp;或许人的年纪越小,年龄上的差距就越明显,这让顾砚修总有一种当长辈的责任感,在对方误入歧途的时候,也认为自己有引导的责任。
nbsp;nbsp;nbsp;nbsp;于是,在陆野抬眼看向他的时候,他继续说道。
nbsp;nbsp;nbsp;nbsp;“但是你做过顾家的孩子,无论现在是什么身份,我都是你哥。”
nbsp;nbsp;nbsp;nbsp;说到这儿,顾砚修垂了垂眼。
nbsp;nbsp;nbsp;nbsp;“虽然目前的状况,我没有立场跟你说这些话……但是人年少的时候,有可能会错认一些感情,你不用太放在心上。”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陆野看着他,很想说,他没认错过。
nbsp;nbsp;nbsp;nbsp;没人会靠着自己的哥哥度过一个个易感期,没人会因为哥哥的一个眼神就产生反应。
nbsp;nbsp;nbsp;nbsp;他分得清。
nbsp;nbsp;nbsp;nbsp;就像现在,顾砚修抬头看着他,眼神是和从前一样的浅淡清明,可易感期的生理反应让他的眼睛比平时更湿,就显得眼神更软,比起拒绝,更像是引诱。
nbsp;nbsp;nbsp;nbsp;就连他清冷的嗓音,都轻缓得有点温柔。
nbsp;nbsp;nbsp;nbsp;陆野的手就覆在他的肩胛骨上,再往上几厘米,他的齿痕就在那里,他的信息素就是从那里侵入到了顾砚修的腺体。
nbsp;nbsp;nbsp;nbsp;易感期的Omega有多好操控,所有人都清楚。
nbsp;nbsp;nbsp;nbsp;可顾砚修说了拒绝的。
nbsp;nbsp;nbsp;nbsp;无论他现在再怎么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也还天真地想要劝自己迷途知返。
nbsp;nbsp;nbsp;nbsp;怎么可能,一条路走到黑的人,早就溺死在海里了。
nbsp;nbsp;nbsp;nbsp;陆野知道自己的血液在如何叫嚣,阴森森地在身体里嘶吼着,信息素也蠢蠢欲动的汹涌。
nbsp;nbsp;nbsp;nbsp;很简单的,只需要一些生理上的操控,他就能让自己朝思暮想的人,无法抵抗地渴求他,予取予求。
nbsp;nbsp;nbsp;nbsp;可对上那双眼,他偏不忍心。
nbsp;nbsp;nbsp;nbsp;陆野的喉结上下一滚,认命地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