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的记忆力很好，他还记得陆野在吻他的时候，贴着他嘴唇说的那句话。
nbsp;nbsp;nbsp;nbsp;他……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不是小孩，不会把那句“喜欢”理解成亲情或友情。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单手捂脸。
nbsp;nbsp;nbsp;nbsp;他甚至想不到……陆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nbsp;nbsp;nbsp;nbsp;名义上来说，他是陆野的哥哥！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感觉在这儿有点待不下去了，翻身下床，身上是陆野替他换上的睡衣。
nbsp;nbsp;nbsp;nbsp;大了一号，应该是陆野的，袖子长到他的手背，裤腿搭在他的脚踝下。
nbsp;nbsp;nbsp;nbsp;……该走了。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没找到自己的衬衣和裤子，单手拿起床边的外套，飞快地推开卧室门，打算暂时先不告而别。
nbsp;nbsp;nbsp;nbsp;可是门一推开……
nbsp;nbsp;nbsp;nbsp;迎面撞上陆野。
nbsp;nbsp;nbsp;nbsp;卫生间的门正对着卧室，陆野站在洗手台前，听到声音，抬头看向他。
nbsp;nbsp;nbsp;nbsp;他只穿了一件黑色T恤，灰色长裤，短发捋在脑后，垂下两绺，短袖下的手臂肌肉紧实，手里握着一件洗到一半的衣服。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的衬衣。
nbsp;nbsp;nbsp;nbsp;混合了丝绸的材质只能手洗或干洗，昨天陆野给顾砚修拿了热牛奶，顾砚修手软拿不住，是陆野喂给他的。
nbsp;nbsp;nbsp;nbsp;但后来，亲吻把牛奶弄得到处都是。
nbsp;nbsp;nbsp;nbsp;他主动的。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
nbsp;nbsp;nbsp;nbsp;他有点不太敢看陆野了。
nbsp;nbsp;nbsp;nbsp;而那边，陆野看见他出来，目光顿了顿，然后将衣服放回洗手池里，甩甩手上的泡沫，转身走到顾砚修面前。
nbsp;nbsp;nbsp;nbsp;他微微垂着头，看进顾砚修的眼睛。
nbsp;nbsp;nbsp;nbsp;不知道为什么，顾砚修感觉到了一种引颈受戮的坦荡，就连他微微垂下的头，也像是在平静地等一个耳光一样。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飞快错开了视线。
nbsp;nbsp;nbsp;nbsp;“抱歉，我……”
nbsp;nbsp;nbsp;nbsp;“对不起。”
nbsp;nbsp;nbsp;nbsp;两个人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甚至一瞬间就听明白了陆野向他道歉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不是因为两个人昨天在信息素的作用下，如何纠缠接吻，也不是因为他擅自咬了他的腺体，在他的身体里注入了自己的信息素。
nbsp;nbsp;nbsp;nbsp;而是因为……他觊觎哥哥的这件事，被他亲口说了出来。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喉咙里一梗，感觉像是被一些道德人伦上的问题打了一拳。
nbsp;nbsp;nbsp;nbsp;……算了，他毕竟是哥哥，是更成熟的那个人。
nbsp;nbsp;nbsp;nbsp;“……我走了。”顾砚修顿了顿，缓声说。“昨天的事情……”
nbsp;nbsp;nbsp;nbsp;昨天的事情，怎样呢？
nbsp;nbsp;nbsp;nbsp;他不知道该说感谢还是责备，但是在他的为人准则上，别人无论抱有什么样的想法，都是他人的自由，他无权干涉，也从来没有改变旁人想法的兴趣。
nbsp;nbsp;nbsp;nbsp;更何况……陆野也没有给他带来任何麻烦，反而他的自制力也很差劲。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乱七八糟地思考着，正在想怎么说，眼睛一抬，正好撞上陆野紧闭着的嘴。
nbsp;nbsp;nbsp;nbsp;嘴角上一道破皮的伤口，是昨天在他的牙齿上磕的。
nbsp;nbsp;nbsp;nbsp;……算了。
nbsp;nbsp;nbsp;nbsp;顾砚修泄气，飞快地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