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朋友。”
“……”文沅睁大眼睛，“你说什么？”
梁为泽又笑了一声。他今晚老是笑，笑得文沅心乱如麻。
“字面意思。”梁为泽微侧过身子，姿态松散地靠在身后墙壁上，喉结上下滚动，“我喜欢你。”
他难得这样放松，眼睛半闭着，逼人的侵略感霎减，“惊讶吗？或者说恶心。”
“不会吧，你有前男友。”他自说自话。
刚认识的时候文沅分手，梁为泽亲眼看着他为秦子阳伤心落泪，怎么可能不清楚文沅的性取向。
但他看着文沅的眼睛，说，“为什么不能是我？”
文沅呼吸一窒。
他抑制不住地看向梁为泽侧脸，仅仅才过了两秒，就像被烫到一样匆匆挪开视线。他突然站起来，朝浴室走去。
再回来时，一块热毛巾轻轻搭在梁为泽额头上，擦去了那些细微的汗珠，文沅声音也很轻，“做朋友不好吗？”
他说。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是我很珍惜的人。”
毛巾的体温同时侵袭了两个人，文沅认真替他擦拭着，“你知道吗？秦子阳是我的初恋。我曾经以为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我，可后来……”
文沅第一次和梁为泽说这些，脑海里浮现出当初在法国，邻居小孩和他告白的时候。那时他第一反应是他即将失去这个朋友。
而当对象换成梁为泽，他发现自己做不到那么平静，他接受不了这样的结果。
爱情太过飘渺，他不敢拿梁为泽去赌。
文沅终于坦白，却是对梁为泽说，“我们回到过去不好吗？像之前一样。”
之前？
梁为泽从喉咙里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黑沉沉的眼睛猛地盯住文沅。还来不及反应，霎时之间位置倒转，梁为泽伸手摁灭了玄关的灯。
狭小的一方空间突然陷入黑暗，文沅本能伸手想要重新开灯，却在下一秒被人攥住手腕。
梁为泽带着热气的身体靠了过来，文沅挣了下，声音有些不稳：“梁为泽……”
场面隐隐有些失控。
梁为泽同样灼热的手掌渐渐从手腕移下，包住文沅的十指。文沅这下是真的慌了，一边叫梁为泽的名字，一边使劲挣扎。
脖子前突然感受到一阵热气。
文沅神情一僵，紧接着，他的嘴唇被人含住了。
“……回不去了。”梁为泽亲他的下唇，语气含糊不清。酥酥麻麻的触感顿时蔓延开来，文沅如遭雷击，梁为泽又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很轻。
“啪！”
一声脆响。
梁为泽偏过头，文沅终于得以逃脱，胸膛上下起伏，刚刚挥出去的手在轻微发抖。
“你喝醉了。”
“……”梁为泽没料到文沅会动手打他，但也不恼，任由他脱离自己的桎梏。
像是丝毫不觉半边脸上的火辣，他盯着前方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神晦暗：“文沅，做人不能太贪心。”
既然想回到从前，却又接受不了他的吻。哪有这么好的事？
从前？哪里来的从前。他对文沅，从一开始就是目的不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