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特蓝的奢石墙壁映出大厅的枝形水晶吊灯,正欲前往包房的徐途停了下脚步,在映着熠熠辉光的墙壁上看了眼自己——奢石的镜面里,穿着尖领的白衬衣外搭一件敞穿的双排扣廓形西装的他,在脸部无法被照显出来的情况下,仅看这一身有种似男非女的风流感。
也是觉得这一身还算体面,正扶了下下颌后,徐途走到江尹一给的包间门外叩响了门。
包间里的邵斯炀听到敲门声回了下头,本来漫不经心的视线在看到推门进来的人后陡然一凝。
徐途可跟什么都不知道的邵斯炀不同,早在他和江尹一都还不算太熟的时候他都知道邵斯炀巴在江尹一身边儿了,更别说邵斯炀跟江尹一上的床这事都还是自己去小屈那告的状呢,所以在邵斯炀为自己这个差着辈分的圈内人来这惊诧的时候,徐途已经从从容容的拖开椅子坐了下来。
江尹一问,“都养好了?”
徐途是个多体面的人,来见江尹一都是身上好周全了才来,“该好了,养那么久了都。”
他脸上无瑕,笑也无瑕,江尹一看着都有点记不清他这张脸都是血是什么样了。
邵斯炀看他那笑觉得风骚的很——他跟徐途打交道的少,之前压根不认识,还是前段时间参加宴会被他妈带着才认识了,宴会上这个男人打交道的也都不是和他同辈的人,邵斯炀虽然认出在江尹一身边见过他,但到底因为只见过一次,两人间又差着辈,就只往认识上想了想。但徐途在宴会上可没有给他今晚这种‘风骚’的错觉。
江尹一把菜单递了过去,“吃什么自己点。”
徐途伸手来接,正好露出他手腕上戴的一枚不太像男表的方糖表。
邵斯炀想明白这种风骚感的来源了——徐途的长相就蛮邪,平常他拿穿着,拿年龄把这种邪感压下去了,今晚他穿的就不是能压的,开着领口,戴的女表,邵斯炀嗅了嗅,果然还他妈喷了香水。
他是坐不住了,“徐叔叔。”
翻看菜单的徐途分出眼角的余光一瞥他,“你是——”像是这个时候才认出他一样,“哦,斯炀啊。我这没注意到是你,还以为又是他哪个带出来玩的弟弟呢。”
邵斯炀抿咬的嘴角抖了两下才没有往下撇去,“你跟我哥的关系原来这么好啊。”
“嗯,挺熟的。”
邵斯炀对徐途不熟,除了年龄,一时半会找不到地方攻讦他,徐途却没有放过他,“我看你家最近闹了挺多动静,你爸妈是有得操心了。”
毫无准备的邵斯炀被捏着七寸打的偃旗息鼓。
……
“你别管我现在在哪,我知道是我爸妈让你来问的。”
和邵斯炀前后脚来洗手间的江尹一,听着隔间里传来的邵斯炀恼烦的声音,知道他在打电话就先回了包间。
徐途刚吃完饭,背靠着椅背坐在那里,见江尹一进来,他才将背脊坐直。
“我康复,不送点什么为我庆祝?”也是见邵斯炀没跟着过来,徐途看江尹一的目光直勾勾的,已经不加掩饰了。
“你想要什么?”
徐途上下扫掠了江尹一一遍,最终玩笑一样的指了他的项链,江尹一取下来给他了,徐途将项链挂在虎口端详了一会儿,而后看向江尹一,“今天本来就是你请我吃饭,再要你条项链多不好意思。”他伸手进口袋,拿了条项链出来。
他虽然蛮随意就拿出来了,但项链确实做的很有意思,一颗红宝石,下面的银托做成了玫瑰根茎状。徐途将项链牵放在手上,“就当跟你换的。”
看出他在撩自己的江尹一嗤笑了一声,倒不是动容,是觉得徐途这人胆子比他以为的还要大的多,“你是真敢送啊。”
“戴的时候——”徐途拉了拉自己的领口,做出藏在里面的动作,“不然我也挺怕被小屈给弄死的。”
“真怕假怕啊。”
坐在座位上的徐途起身,捉着江尹一的手腕往上吻了一下的唇,“真怕。”他压低的声音和他身上那种香水尾调已经似有若无的香混在一起,“怕得要死。”又是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