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深夜来访，倒是稀客。”
秦歆站在阶下，眉眼冷然：“你认识我？”
萧寒声低笑，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扯开话题道：“殿下是为陛下而来？”
秦歆瞳孔微缩：“你怎么知道。”
“自然，我还知道殿下想问什么。”他缓缓起身，逼近她，“圣女血脉，可医死人，肉白骨——但若取血不当，反噬其身。”
“说这么多，我就想知道萧阁主这里有没有完整的南疆古籍。”她面色不善的看着这个戴面具的男人，他给她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
萧寒声呵呵一笑：“都被我烧了，殿下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
秦歆冷笑：“条件呢？我听说残雪阁解疑和交易，都是需要条件的。”
“三滴你的心头血。”他缓缓逼近，眼睛迸出贪婪的光。
秦歆心里震惊，这人居然知道她就是圣女，看来早就调查过她的身世，她冷笑道：“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秦詹……必死无疑。”
“死了好。”她唇角微扬，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案几上的茶盏，“他若死了，这江山便是我的。”
萧寒声面具下的眸光一凝，随即低笑：“殿下倒是比我想的更有野心。”
他倾身向前，嗓音沙哑，“可惜，您恐怕要失望了，丽妃已有身孕，秦詹若死，遗腹子便是新君。”
秦歆指尖微不可察地一顿，面上却笑意更深：“是吗？”她心里犯嘀咕，丽妃怀孕了这事她怎么不知道？秦詹这张嘴可真够牢的。
萧寒声嘲笑着她的不自量力，继续说道：“殿下还要考虑吗？陛下可能等不了了……”
秦歆抬眸看向他，“你要我的心头血，做什么？”
萧寒声揉搓着手指，轻笑：“这个就没必要告诉殿下了吧。”
“我的血我自然有权利过问。”
萧寒声沉默了，秦歆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于是说：“阁主什么时候讲明白，我什么时候给你心头血。”
“哎！”萧寒声刚想阻止，秦歆却已经消失在门口。
“走着瞧吧，皇妹。”
为了保险起见，秦詹换上了侍卫的衣服，秦詹推门而入时，韩远正凝神为凌云施针逼毒。
床榻上的凌云面色惨白，额间渗出细密的冷汗，身上扎满银针，呼吸微弱却平稳。
“如何？”秦詹低声问。
韩远头也不抬：“毒已逼出七分，死不了。”
秦詹点头，目光却忽然一凝，地上洒落的药汁尚未干透，空气中残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冷香。
是秦歆身上的味道。
“长公主刚刚是不是来过？”秦詹声线陡然骤冷。
康福海躬身道：“回陛下，长公主方才来过，见‘您’昏迷不醒，站了片刻便走了。”
御风皱眉：“要不要告诉殿下实情？”
秦詹眸色深沉：“不必。”
他指尖抚过凌云腕上未消的青紫脉络，“连自己人都瞒不过，怎么骗后面的人？”
凌云猛地又吐出一口黑血，溅在锦被上，触目惊心。
秦詹眸色骤冷：“怎么回事？你不是说死不了？”
韩远立刻按住凌云腕脉，眉头越皱越紧：“陛下，这毒……不似寻常。”他指尖下，凌云的脉搏忽强忽弱，诡异至极，“毒性分阶段发作，方才逼出的只是第一层，现在第二层才开始侵蚀心脉。”
秦詹眼神阴沉：“白衍哪来这种毒？”
韩远摇头：“此毒阴诡，更像是……”他犹豫片刻，“柳家的手法。”
柳家制药天下一绝，制毒也自然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