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铺老板看了眼林炳坤,又看看桌上的碎银子。
厚厚的嘴唇一咧。
忙不迭地帮他把那一大块晃眼的猪板油和猪肉捆扎结实。
放进背篓。
这年头,猪板油金贵。
寻常农户自家养的猪,吃的都是粗糠菜叶,长不出多少油膘。
猪板油卖的比猪肉还贵。
林炳坤思索再三,想想马上入冬,若是再不找点营生,开春真的就没有本钱了。
肉铺老板瞧着林炳坤破衣烂衫,出手却阔绰得吓人。
心里直犯嘀咕,是不是家里要办什么大喜事?
他掂量着银子,想起刚开始见林炳坤人高马大,又一脸恶相,还以为是来讹自己。
看来自己是白担心了。
果然人不可貌相。
林炳坤背上背篓,迫不及待的往家赶。
此时,陶培堇也刚从地里回来。
放下背上的柴禾,揉了揉酸胀的肩膀。
太阳已经西沉,又该给爹娘熬药了。
陶培堇拿过干净的药陶罐,放上水和药材,蹲在灶台旁审视着破旧的土院子。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悠闲的等着药汤熬好了。
以往他总要借熬药的空儿,洗洗衣服或者是收拾收拾院子。
总归是忙的脚不沾地。
可此时。
院子被扫得干干净净,鸡圈也收拾妥帖。
锅里还温着早上剩的咸米糊糊。
陶培堇心里某个地方,像是被什么轻轻撞了一下。
说没有触动,都是骗人的。
他走到灶膛前,添了柴火,又去舀了些玉米面,加水搅和。
准备再贴几个饼子。
林炳坤今个儿上山,按着他前几日的习惯,明个儿多数也是要去的。
多贴几个饼子,让他带着路上吃。
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刚冒起水泡,院门却被人推开。
陶培堇看看天色,有些疑惑的向院门张望。
今个儿怎么回来这么早?
来的是林闰见的媳妇儿。
她捏着衣角,脸上带着几分局促。
“培堇啊,你在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