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裴肃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地接住了沉玉落下的身影。
他打横着抱她,几乎不费吹灰之力,更甚至,他手腕不过稍稍用了一点力气,两人的脸就几乎快贴在了一起。
昏暗中,沉玉只觉裴肃的呼吸炙热地缠上来,烫得她耳尖发颤。
他棱角分明的轮廓隐在暗处,唯独那双眸子亮得惊人,像是淬了火的星辰,将她困在这方寸之地,令人根本无法忽视。
“大晚上的翻墙,是为了投怀送抱?”
很快,裴肃低沉的嗓音在她的耳畔响起,冷静中带着几分戏谑。
沉玉伸手去推他,却无力到仿佛是在欲迎还拒。
挣到最后,连沉玉都被自己气笑了。
“那这大晚上的,裴大人在这么偏的巷子里转悠,是吃饱了闲得慌?”
沉玉的话音刚落,裴肃的眉梢便微微挑起。
“牙尖嘴利!”
可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将沉玉搂得更紧了些。
两人的呼吸在夜色中交织,混着令人心慌的躁动。
“裴肃,放……放开我!”沉玉强作镇定,可嗓音却不自觉地软了几分。
“大晚上的,你跑出府到底想做什么?”忽然,裴肃严肃起来。
沉玉咬了咬唇,借着月色打量眼前这个不期而遇的男人。
很显然,眼下两人撞在一起,虽然巧得很,但裴肃也肯定不是闲逛路过此地的。
他……
沉玉不敢深究这人出现在这里的目的,但她决定替自己赌一把。
“我想要进宫!”
裴肃目光微闪,盯了沉玉片刻,直把沉玉看得头皮发麻后,他才敛眸道,“想好怎么做了?”
至于她为何想进宫,两人其实谁都没提及,却已经不言而喻了。
“你先把我放下来。”沉玉撑了撑手肘示意裴肃。
裴肃依言,缓缓将她放下。
沉玉站稳后便与他拉开了距离,可裴肃手掌灼人的温度似乎还残留在她的腰际,挥之不去。
“做法还有得选吗?”但沉玉开口倒很是坦荡,“我一个下堂妻,成过亲,又被人休了,怎么着也轮不到我去和亲吧?若是回头因为我,引起两国恶交,这个千古骂名,我可不担!”
裴肃瞪了她一眼,冷笑道,“谁让你事先招惹了宇文煦,来,说说看,你收了人家什么定情信物,被睿亲王说得那么一板一眼的?”
男人说着便双手环胸,整暇以待的垂眸看着沉玉,似在等她一个完整的交代。
沉玉也恼了,想都没想,就从腰间抽出了那日宇文煦留给她的铜币,直接丢给了裴肃。
“什么定情信物,你见过这么寒酸的定情信物吗,都比不上你之前送我的紫……”
话说到这里,沉玉忽然舌尖一麻,止了声。
裴肃眸光一沉,指尖摩挲着铜币,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比不上什么?”他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沉玉笼罩在月色的阴影中。
沉玉猛一退,后背抵在了冰冷的砖墙上。
夜风带着初夏的热意掠过她的颈侧,将那燥热吹得越发令人难耐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