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广川，生物技术和生物信息实验室。
史蒂夫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他紧攥着手机，灰蓝色眼睛死死盯着屏幕。
实验室的恒温系统发出轻微的嗡鸣，却掩盖不住他逐渐加速的心跳声。
屏幕上的楚衍，正流利地讲述着生命科学。
那些话语让史蒂夫的后颈汗毛倒竖。
一个主播居然能够将这个问题讲的天马行空。
他迅速打开通讯录，找到了那个熟悉的号码，肖恩。
这是他三十年的老搭档，现在是苏黎世联邦理工生物信息研究所的主任。
只是因为一项专利问题，他们两个人彻底闹掰。
从此肖恩离开了广川实验室。
电话接通前的等待音每响一声，史蒂夫都备受煎熬。
他的目光扫过实验室墙上挂着的合影。
1989年，他和肖恩在冷泉港实验室的合影。
两个年轻人站在DNA双螺旋模型前，笑容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华夏生物信息研究所。
肖恩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个五年未见的号码，指尖微微发颤。
“教授？”
“需要暂停实验吗？”
戴着护目镜的博士生轻声问道，她手里还拿着刚取出的电泳胶。
肖恩抬起头，发现整个实验室的年轻研究员们都停下了动作。
十几双眼睛关切地望着他。
这种默契的体贴让他想起三十年前在哈佛实验室的日子。
那时候史蒂夫也会这样，在他接重要电话时默默关掉嘈杂的仪器。
“谢谢。”
肖恩简短地说，握着发烫的手机快步走向走廊。
自动门关闭的瞬间，他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键。
五年积攒的质问与委屈在喉头翻滚，最终化作一声克制的招呼。
“史蒂夫？”
肖恩的声音通过话筒传来，比记忆中沙哑了些。
“是我，先别挂电话，我知道我们之间的矛盾，但是我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