缄默半响,嗓子才颤出话:“你来做什么,今日你没值,早早该歇息在屋内才是,一路过来没人瞧见?”
他怎么老喜欢干这些偷鸡摸狗的荒唐事,这里住了几千人,但凡被人瞧见必然会报到老祖宗那边。
他就不想想自己性命还在宫中悬着、还在老祖宗手下么,当是自己的天下任由他四处通达。
陆斜胸口是祁聿撑开的距离,实在远的叫人心凉。
小臂抽搐阵,强行摁住想抬手握住人的想法,手没控制住,抬起手将祁聿披散的头发钩了缕在指腹盘玩。
“我如何来的不重要,你怎么了。”
祁聿看他如此放肆,想打掉的动作思忖片刻又放下。
早晚有日他们中间不会是这般轻松相处,是要生死相见。
这样纯质的陆斜要是知晓真相。。。。。。她此刻不敢想陆斜会如何,光是动念就有些替陆斜难过。
真心相信过的人,结果最不值得相信。实意依恋过的人,结果是该亲手刀剑相向的人。
陆詹事还是祁聿与她的恩人,当年明晓的诸般结局,还是同殿下说了这样坑害人的谋划,从头至尾有无数个能叫停的瞬间她都没做。
她放任整个计划的实施推进,看着陆詹事一家被冤枭首,踩着无数条性命极力想促成西厂启复。
祁聿颓臂放下撑开两人的手。
陆斜怔了瞬间,不知祁聿为何要放任两人距离,脚下不自觉就往前踩了半步。
人不动,他欣喜又震惊,又往前一步。
指腹贪婪地将人发丝多缠了些在指节上玩,这样祁聿再想推开还有些麻烦。
祁聿抬眸一瞪,乌黑中人的轮廓模糊,可祁聿周身凌傲的气质不变。
他被凶煞目色镇了镇手上狂浪动作。
清咳声:“听闻你被刘。。。。。。老祖宗用一小支兵扣更鼓房院子里了,你们说了什么,怎么不回去住。听人说你在此处睡了一日一夜,你到底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祁聿为什么每次都一个人躲起来消化,他这么不值得信任么。
怎么了。
想到昨日,想到刘栩说的明年春暖花开,她胸腔压缩的委屈、痛苦倾泻流出,却不敢将此种心绪侵染到陆斜。
“没事,求他。。。。。。”解开刑罚。。。。。。
她话还没说清,陆斜激动的一步上前将她胳膊狠狠提住。
厉声震喝:“你求他?你求他什么?你要做什么!”
“你为了做什么张口求他,你什么把柄落他手上了,叫你要到张口求人的地步!”
陆斜有些疯疯癫癫地紧逼,还不给她张口空间。
胳膊捏的刺疼,感觉再捏下去她都要淤青了。
想到陈诉、想到庚合往日所言,陆斜浑身颤抖,脊梁寒了一片。
“你求他,你是要同他。。。。。。”
后面的话陆斜张不了口,就觉得两眼昏花脏腑绞痛。
祁聿看他精神状态惊恐又绷紧,慌慌张张的失措有些胡言乱语。
抬手一巴掌打人脸上叫人清醒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