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暂的分神过后,南晴很快就正色,重新全身心地投入到辅导功课之中。喻逐云也一直都默不作声地低头学。一不留神,两人就错过了午饭时间。
顾梅芳想喊他们出来又怕自己会影响到他们学习,忍了又忍,最终还是顾嘉禾替她做出了决定,端着两盘分好的餐敲了敲南晴的房门。
里面的人一开始并没有听见,直到顾嘉禾又敲了第二次才反应过来,朗声喊了“请进”。
顾嘉禾推开房门,放下托盘。两人依然靠在桌边奋笔疾书,只是身体挨得很近,几乎形成了一道令别人难以融入的屏障。她看了两秒,没有出言打扰,轻手轻脚地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顾梅芳问:“他们吃了吗?味道怎么样?”
顾嘉禾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哎,小晴的身体才刚刚恢复一点,不能一直坐着这么学啊。要么出来活动一下,要么躺上床休息……”
顾梅芳忍不住叹了口气,带了点老母亲的担忧看向女儿,“要不还是我进去跟他们说一声吧?”
顾嘉禾顿了顿,还是拒绝了:“妈,你的腿也没完全恢复呢,用不着你跑来跑去。我来就行。”
“可你是个女孩子,会不会不好意思?”
“哥哥就在里面,跟他说两句话而已,没事儿。”
顾梅芳还有点犹豫,然而顾嘉禾的语气笃定且温和,她被说服了,不一会就回到房间休息。
等她彻底睡熟了,顾嘉禾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有点心不在焉地反复换着台。
其实她刚刚阻拦顾梅芳还有一个原因,就是觉得南晴和喻逐云的相处氛围怪怪的……总感觉,不太适合让顾梅芳亲眼看见。
可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有毛病。两个男生共处一室关系好不是再正常不过的吗,能有什么事儿?
又过了约莫一个小时,她猜两人应该已经吃完了,打算去收托盘,顺便提醒南晴适当上床躺下。
走到房门前,她的指尖在门上敲了敲,没有得到那头的回应。
心中某种奇怪的预感极盛,她想起了那天晚上南晴拨出去的电话。
鬼使神差地,她没有敲第二次,犹豫着拉下了门把手。
室内空调适宜的冷风呼呼地吹了出来,米色的窗帘摇摆,房间里涌着暖色的海浪。南晴躺在床上,不知何时已经睡着了。而在他的身侧,喻逐云半俯身,轻轻地为他掖好被角。
托盘已经空了,碗碟收拾好放在一旁。南晴的胃口本就小,生病以后更是吃不下什么东西。那些剩余的饭菜是被谁解决的,显而易见。
顾嘉禾咬唇,打算推开门走进去。
喻逐云替南晴调整好胸带,黑沉的目光凝在空中,冷峻的眉宇微微皱起,仿佛氲着些许难言的痛。
他弯下腰,隔着几厘米的距离,吻了吻南晴胸口那道十五厘米的切口。
“……”
顾嘉禾已经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了,也许关了门,也许没想起来关。
一整个下午,她的脑袋都是乱的,直到喻逐云晚饭前跟顾梅芳打了招呼、离开了他们家,她都没有从这种状态中走出来。
整个人呆呆地坐在沙发上,好像被抽走了魂魄。
最终还是南晴意识到了她的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