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本珍正欺负人欺负得尽兴,不知是谁人忽然喊了一句。
“不好了,郑祭酒和魏丞相来了!”
她脑子一嗡,慌张就想起身。
谁知她的发带被燕三郎压住了,她刚起来,猝不及防又倒下去。
四唇相贴。
宣本珍与燕三郎齐齐睁大眼眸,睫毛乱闪,几乎要纠缠成一片。
全场寂静。
……
魏徽来到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一幕。
他面色一变,嘴角笑容消失,身上那股如沐春风的气息骤然变得威压起来。
郑太素察觉他捏扇骨的手指甲发白,顿时冷汗津津。
娘诶,宣本珍,你这个讨债的小鬼,成天没个安生。
他心头叫苦连天,嘴上催促:“还不快把二人拉开!”
李不言与孙星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去,一人拿发带,一人扶宣本珍起来。
做坏事被逮个正着,宣本珍垂头巴脑,不敢直视魏徽,只盯着他衣摆的瑞鹤。
魏徽扫过燕三郎印了两个红青咬痕的脖颈,眼睛往下,燕三郎察觉他注视,强装镇定,不自在地动了动脚。
魏徽目光如炬,燕三郎有种无所遁形的尴尬。
蓦然,魏徽冷笑一声,很快又变成面无表情的淡然模样。
他朝郑太素抬了抬眸。
郑太素会意:“谁先动的手?”
宣本珍手指头指了指燕三郎。
好啊,毫发无损,还敢恶人先告状。
魏徽在心头又默默给宣本珍记了一笔。
郑太素忽略宣本珍的手指,逮人问:“孙星衍,你来说,谁起的头?”
孙星衍只好老实交代:“是、是宣九郎。”
“好哇,果然是你个坏小子在挑事。”
郑太素问责宣本珍。
宣本珍小声辩解:“那也是他先写打油诗来戏弄我,我一时气不过才……才打人的。”
“你不先写艳诗诽谤燕京世子,他怎会回敬你打油诗?”
郑太素身为祭酒,对学院发生的事情可谓了如指掌,宣本珍休想蒙骗他。
宣本珍给他噎住,呐呐无话。
“看来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魏徽声音如清泉,压着火气。
“宣九郎,你横行无忌,在书院里欺辱同窗,罪行深重。”
“该怎么罚,郑祭酒,想来你有分寸。”
他将难题抛给郑太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