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
余醉继续开车,头都没回。
“一张都没有吗?”陈乐酩不信,“你连他从小到大的衣服都留着,却没给他拍过照片?”
“有照片,在相册里,手机上没存。”
“那带我去看看相册可以吗?”
“刺啦”一声急刹,银灰色大G在海边停下。
“你到底想看什么?”
余醉扭过头来,一手搭着方向盘,皱眉看向他,阴沉的脸显得冷漠又凶狠。
陈乐酩下意识屏住呼吸,肩膀往后一缩,攥着安全带的指尖用力到泛白。
余醉的神情立刻放得柔软。
他天生话少性子冷,脸上很少做出多余的表情,冷漠厌烦才是他和人相处的常态,只有跟弟弟在一起时,他才会稍微注意下表情管理,不让自己看上去太凶。
“别害怕,我只是想问你,为什么突然想看他的照片?”
“因为我……我在想你会不会是——”
“叮铃铃。”
刚鼓起勇气被一阵铃声打断,陈乐酩重新憋回去:“先接电话吧。”
余醉看他一眼,拿出手机。
海边大道偏僻安静,周遭没有一车一人,因此电话接通时那句欢欣又雀跃的“哥”,清晰无比地传进陈乐酩的耳朵。
他一下子愣住了,呆呆地听余醉和那人讲话。
“嗯。”
“哥在干嘛?”
“带朋友出来玩。”
“什么朋友,我认识吗?”
余醉扭头看陈乐酩:“打个招呼?”
陈乐酩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是……你弟弟?”
余醉没有回答,只是把手机拿过来。
“不了!”陈乐酩触电似的猛地退开,把脸别向窗外。
电话“咚”一声挂断。
与此同时,刚离开不久的玻璃别墅里。
裴溪洄摘下脖子上的变声器。
“太过分了。”他于心不忍,“乐乐都这么可怜了,为什么还要骗他,他一个人在外面孤苦无依,唯一的哥哥还不跟他相认。”
靳寒手里攥着张字条。
“可能恢复记忆对他来说比蒙在鼓里更残忍。”
纸条是余醉走时塞给他的,写的是他们跑船的黑话:五分钟后,我弟弟会打电话给我。
裴溪洄扬起脑袋:“那天晚上!乐乐自杀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