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还躺在婴儿床里的时候,祝启星就和乌松认识了。
他们的父母的工作岗位都是在一起的,恰好又买了相近的房子,两家人一来二去的,也就成了好朋友。
后来他们两个一前一后的出生了,乌松比他大两个月,根据万霜的说法,当初祝启星出生的时候,白莹他们正好带着乌松去医院做检查,那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
后来万霜和祝启星都出院了,回到了家里,白莹经常带着乌松来看他们。两位妈妈在一起聊天,就把他们两个小不点儿放在一起躺着。
乌松小的时候很乖,不哭也不闹,就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吃手指,累了自己就睡着了。但是祝启星和他正好相反,是个很闹腾的小孩,没有人在身边就哭,有人在身边就伸手去闹。
很神奇的是,当乌松和他躺在一起的时候,祝启星就会出奇地乖。他会努力地侧着头,好奇地打量着自己身边这个安安静静的人,然后咯咯咯的乐。
再后来,祝启星掌握了抓握动作,就开始抓乌松的手往自己嘴里塞。每次都把乌松的手啃得湿漉漉的,乌松任由他啃,无动于衷地看着他。
每次都是万霜看不下去,把乌松的小胖手从祝启星嘴里拯救出来。白莹在旁边笑得前仰后合,生动地描述这一幕为《祝小朋友和他的磨牙棒》,虽然那个时候祝小朋友还没长牙。
后来两个人再长大一点儿,开始牙牙学语,万霜和白莹把他们两个放在一起教他们说话。
乌松比他早一段时间开始学说话,在祝启星刚开始学的时候,白莹已经开始教他一些更长更难的字词了。
每次教他们两个说话,白莹会很温柔地喊乌松“小松”,然后教他说话,坐在一边的祝启星无视掉在他耳朵边念叨“叫爸爸”的万霜,专心致志地看着乌松。
“松。”
祝启星张开嘴,学着白莹的语气和发音,清晰地吐出一个字。
万霜和白莹都不说话了,连带着乌松都歪着头看了过来。
于是小小的祝启星又重复了一遍。
“松。”
乌松好像听懂了这是在叫他的名字,笑着伸手握住祝启星的手。
“弟弟。”
就这样,祝启星说出了第一个字。
从学会第一个字开始,后面再学别的字的发音就变得更简单一些,祝启星又学会了“爸爸”“妈妈”“哥哥”等等词汇,不过最喜欢说的还是“小松”,因为乌松是每天和他待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之一。
再长大一点儿,祝启星就不叫“小松”了,因为万霜告诉他,乌松其实是哥哥,这么直接叫他是不礼貌的。豆丁似的的祝启星似懂非懂地点头,之后就改了口,开始叫乌松“小松哥哥”。
从幼儿园到小学三年级,祝启星就这么一直跟在乌松身后“小松哥哥”喊个不停。
直到四年级的时候,祝启星有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羞耻心,说什么都不肯再叫乌松哥哥,只肯叫他的名字。乌松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也并不反对。
毕竟不管祝启星叫他什么,他总会和自己待在一起。
幼儿园和小学,乌松和祝启星一直在同一个班级里。两个人一起上学放学,一起写作业一起玩游戏。祝启星原本以为他们初中高中还是会像以前那样。
但是初中,两个人却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
祝启星看着手机里的分班结果,又划到和乌松的聊天界面,闷闷不乐地趴在桌子上。
“叩叩叩——”
“进。”祝启星趴着没动,声音闷闷地喊了一声。
“祝启星,”乌松从门口进来,轻车熟路地在他旁边坐下来,“你怎么了?”
祝启星听到乌松的声音,立马坐直了身体。
“没事儿啊,”祝启星笑笑,“我没怎么。”
“是吗?”乌松狐疑地打量了他一圈儿,确实没看出什么,“万姨说你今天情绪不高,我过来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