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讨厌香菜，现在居然能吃了！】
“没错，这就是认知最可怕的能力，它能让你的感情背叛你自己。”
楚衍挑了挑眉头。
“想象一下，如果感情真的由生物学完全决定，那人际关系应该像化学反应一样可预测但现实呢？”
“你明明知道某个人很差劲，却还是忍不住喜欢。或者反过来，对方明明很好，你却莫名其妙反感，这种不科学的矛盾，恰恰证明了感情在认知系统中的特殊地位。”
弹幕里有人问。
【那感情到底是什么？】
“我认为，感情是认知系统的溢出效应。就像电脑运算时产生的热量，它不是程序本身，却直接影响机器运行。”
楚衍眼神深邃。
你第一次吃榴莲觉得恶心，这是生理反应。但当你听说榴莲是水果之王，或者看到别人吃得津津有味时，你的认知开始干预，也许没那么难吃？最终，你的讨厌被认知悄悄修改了。”
楚衍说到这些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丝神秘感。
【这不就是自我洗脑吗？】
“比洗脑更可怕。”
“洗脑是外力强加的，而认知对感情的干预，是你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无声政变。”
楚衍悠悠然地说出了这些话。
语气变得凝重。
“人类最可怕的能力不是思考，而是适应，我们可以适应痛苦，适应荒谬，甚至适应自我矛盾，而这一切，都源于认知的弹性。”
“假设现在有个人天天骂你，一开始你气得要死，但一个月后呢？你可能已经习惯了，甚至能笑着回怼，这不是因为你宽容，而是你的认知为了减少痛苦，主动调低了对被骂的情绪权重。”
楚衍举了个尖锐的例子。
弹幕突然炸了。
【这不就是PUA的原理吗？】
【难怪被渣久了反而离不开……】
“正是如此。感情之所以不科学，是因为它本质上是认知的妥协产物。你爱一个人，可能不是因为他多好，而是你的认知系统已经为他建立了太多情感缓存，删除这些缓存，比删除记忆还难。”
最后，楚衍抛出一个震撼的问题：
“如果认知能让我们看顺眼原本讨厌的东西，那反过来呢？我们喜欢的，真的是我们喜欢的，还是认知反复说服后的结果？”
直播间陷入短暂的死寂。
“比如爱国主义，宗教信仰，甚至审美偏好，有多少是你真正思考后的选择，有多少是认知环境长期渲染的结果？”
楚衍的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
“感情之所以无法被科学完全解析，正是因为它可能是认知系统最大的谎言。”
弹幕彻底疯狂了，各种颜色的字体交织成一片认知风暴。
而楚衍只是静静看着，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
楚衍观察着这些看似混乱的弹幕运动。
不正像是磁场中的电子在霍尔效应作用下的集体行为吗？
“大家跟着我一起好好想一想。”
“电子在导体中运动时，垂直方向的磁场会让它们产生横向电势差，这就是著名的霍尔效应。”
中科院会议室内。
二十位研究员同时坐直了身体。
他们面前的屏幕上，楚衍正在用最朴素的比喻解构这个获得诺贝尔奖的物理现象。
“想象一群人在拥挤的商场里直行，突然侧面吹来强风磁场，人群会不自觉地整体偏移，霍尔电压，这就是经典霍尔效应的生活化呈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