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她觉得很爽。
nbsp;nbsp;nbsp;nbsp;不管是哪件事,她都觉得痛快极了。
nbsp;nbsp;nbsp;nbsp;那时景昭甚至还有个想法,晚上偷偷去把景寻昭的头发也剪了。
nbsp;nbsp;nbsp;nbsp;就像是被生生从土里拔出折断最后扔在路边无人在意的烂花一样,她已经无所谓好不好对不对了,呼吸不上来的痛苦快将她折磨疯,所以她笑了。
nbsp;nbsp;nbsp;nbsp;就在她准备再次放出不计后果的狠话时,不知道从哪个方向飞来一只脚把一直盯着她的男生踢飞。
nbsp;nbsp;nbsp;nbsp;她愣了一下,下一秒手腕被握住,如同踏风将她带走。
nbsp;nbsp;nbsp;nbsp;“怎么能这么窝囊。”
nbsp;nbsp;nbsp;nbsp;这是他和她说的第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后面场面混乱到她分辨不出到底是谁的声音在叫。
nbsp;nbsp;nbsp;nbsp;男人手长腿长还跑的快,她本来就缺乏锻炼,基本不是在跟,而是被生拉硬拽。
nbsp;nbsp;nbsp;nbsp;跑,一直跑,用力跑。
nbsp;nbsp;nbsp;nbsp;把她拉出沼泽,把这朵路边枯萎的花毫不留情地重新插回土里。
nbsp;nbsp;nbsp;nbsp;一步,踏出黑暗。
nbsp;nbsp;nbsp;nbsp;她喜欢近在眼前的海。
nbsp;nbsp;nbsp;nbsp;走向他,小院清风摇动,盛夏的花枝吐露芳气,萤火虫缠绕,伴着知了绵叫。
nbsp;nbsp;nbsp;nbsp;见过阳光,跌过黑暗,剑走偏锋也好,形差将错也好,她就这样沿着独木桥蒙着眼跌跌撞撞走到这里。
nbsp;nbsp;nbsp;nbsp;从小走丢,生病失聪,后面被亲手父母找到,还偏偏多了个比她更像“她”的姐姐。
nbsp;nbsp;nbsp;nbsp;再高傲的玫瑰被踩入泥潭也折了骄傲,就算抬头与其他盛放的花格格不入。
nbsp;nbsp;nbsp;nbsp;她跑啊跑,一直撞到一堵又硬又高的墙,身后是洪水猛兽,面前无路,如同失了神志般,她与这堵墙撞得头破血流,痛的龇牙咧嘴。
nbsp;nbsp;nbsp;nbsp;没注意到身后消散的血口大牙,也没注意到头顶渐渐破开的乌云。
nbsp;nbsp;nbsp;nbsp;不被爱的人被爱了,不会爱的人会爱了。
nbsp;nbsp;nbsp;nbsp;如果只欣赏一朵花高傲的开在枝头,不曾见过满身淤泥,便不能亲手触到软土,不能亲自弯腰浇水,更无法割肉施肥,用眼泪浇灌。
nbsp;nbsp;nbsp;nbsp;她也喜欢此刻的月亮。
nbsp;nbsp;nbsp;nbsp;“抓到了。”
nbsp;nbsp;nbsp;nbsp;她的海,他的月亮。
nbsp;nbsp;nbsp;nbsp;第72章男主视角(一)
nbsp;nbsp;nbsp;nbsp;人与人之间的不同,从出生那刻已注定。
nbsp;nbsp;nbsp;nbsp;岁聿一直坚信这条法则。
nbsp;nbsp;nbsp;nbsp;不过他确实有资格这么说,毕竟从他出生起,众星捧月的人生已经注定。
nbsp;nbsp;nbsp;nbsp;尽管是个早产儿,两岁之前身体都不太好,和从小玩到大的两岁杜明君相比,比他整整小了一圈,因此幼时没少挨小杜的欺负,经常抱起小岁聿又啃又咬,把人气到哭得快没气。
nbsp;nbsp;nbsp;nbsp;作为岁家唯一一个脆弱的幼崽,岁老爷子可谓拿出所有精心照顾与培养。
nbsp;nbsp;nbsp;nbsp;于是七岁时,小岁聿就凭借耳濡目染下对金钱的敏锐把握,利用手里一条项链以小博大,把学校门口的游戏厅赚进自己的口袋。
nbsp;nbsp;nbsp;nbsp;当时杜明君还坐在游戏厅夹娃娃,因为想要的海绵宝宝玩偶夹不出来而掉眼泪,结果下一秒穿着小西装的男孩拿着钥匙过来,轻轻一拧,整个游戏机里的海绵宝宝涌出。
nbsp;nbsp;nbsp;nbsp;岁聿:“一点儿出息也没有。”
nbsp;nbsp;nbsp;nbsp;杜明君看了看海绵宝宝又看了看岁聿,果断抱住某人的大腿,就像是抱住了人生的大路,他肯定,面前这个盘靓条顺的男孩未来定有大作为。
nbsp;nbsp;nbsp;nbsp;连岁老爷子也是这么认为的。
nbsp;nbsp;nbsp;nbsp;所以他从小的人生可谓是在无限的包容与宠爱中长大,不管做什么总会有人对他肯定地点头,他可以不惜代价地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可以不计后果地放肆无理,也可以对这个世界的绝大部分东西抱以轻蔑的态度。
nbsp;nbsp;nbsp;nbsp;即便他自私自利、冷漠冷情,高傲到不可一世,也没有关系。
nbsp;nbsp;nbsp;nbsp;这样的日子自由却没趣。
nbsp;nbsp;nbsp;nbsp;他高中躺在操场时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