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这会儿了,你还说黄景所书的是贺表?”
说是“贺表”,而非“忤逆之言”,潜台词是自然表明不知情。
有意思!
真是有意思啊!
他就不信江昭反应这么迟钝,还不知道贺表有问题。
这种时候竟然特意说是“贺表”,韩章真是教了个好弟子。
“臣,再次斗胆乞求陛下,容臣一观黄景所书的那个东西。”江昭背冒虚汗,再次说道。
他知道黄景所书的都是些什么内容,无非是一些忤逆之言。
可也正是因此,他必须得一观黄景所书的内容。
否则,不观贺表而知贺表内容,岂非自相矛盾?
除了黄景,谁还能知晓贺表内容?无非同党而已!
哪怕赵祯不在意,江昭也必须得在意。
只因除了赵祯,亦有谋划者盯着这一切。
稍有差池,就可能让有心之人抓住,从而有口难辩。
这个流程,必须得走一走。
面对这一请求,赵祯不置可否,而是质问道:“你是说,黄景所书的这个东西,你事先一点也不知道?”
“臣回奏陛下,的确是一点也不知道。”江昭尽量洗清自己。
说着,江昭心头微凉。
要是真的不可能允许观看贺表,他也唯有强自辩解。
当然,除了官家念出的那几句,他也是真的不知道贺表的其余内容。
怎料,赵祯竟是颔首:“可。”
言罢,自有掌印太监奉上贺表。
江昭长呼一口气,连忙翻阅起来。
殊不知,通过他的这几句话,赵祯亦是心头一松。
他要的就是江昭这样的人。
说得越多,说出的消息也就越多。
不足十息的时间,江昭已然阅毕,奉还了贺表。
“黄景所书的这个东西,究竟是谁呈奏上来的?”贺表也看了,赵祯开始出言质问细节。
他谁也不信,他要自己一一问清楚来源。
“是臣,去往韩府从黄景手中亲自取过来的。”江昭如实答道。
赵祯颔首,又问道:“那又是谁让你去取的?”
这种事情,断然不可能是一个正五品的礼部郎中敢做的。
背后定然是有更大的人指使。
而江昭就是去拿贺表的人,他要一步一步的让江昭说出的信息,理清贺表的来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