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左侍郎一叹。
他一点也不想掺和这种事情。
但没办法,必须得有刑部官员主持审判流程。
刑部左侍郎沉吟了一会儿,答道:“欺君之罪,轻则削官、下诏狱,重则流放,亦有处死一说。忤逆犯上,可处廷杖、流放或是撤职。”
一般来说,不杀士大夫及上书言事者。
此事,亦有太宗祖训。
不过,也不乏一些先例,以“赐死”之名行处死之事。
“好!”
江昭颔首,望向其余几人:“黄景以直邀名,已经认罪,要不就一齐上奏,赐死吧!兼可子孙三代,不得科考。”
黄景一惊。
就这么判了?
能不能专业一点?
本来,照他的预想,乃是刘相公胜利,遣人审案。
如此一来,适当走走流程,罢官也并非不行。
这已经是重罪了!
结果,江昭此人,竟是一言不合就死罪,连坐子孙?
“当然,这么仓促就判,未免有些轻浮。”
江昭补充道:“此人忤逆犯上,罪不可赦,不如就以死罪及子孙不可科考为上限,让他口吐一些东西,吐得多就往下减刑,吐得少就照此判。”
“几位大人,如何?”
江昭望向几人,一脸的温和。
右都御史抚了抚眉心,心中有些乱。
“江修撰适才所言,未免有些太过。”冯元沉声道。
“那冯大人来审,也并无不可,让他吐出幕后之人就行。”江昭无所谓的摇了摇头:“反正,御前能让官家满意就行。”
这话一出,冯元心头一沉。
怎么才能让官家满意,自然是背后的指使者足够大。
从卯时政斗始,已经过了三个时辰有余。
这会儿冯元也已经反应了过来,知道自己办了错事。
他出场那会儿没问题,但凡能三两招让江昭陷入颓势,那他的出场就是值得的。
但问题是他没拿下江昭!
时间一长,水也没有搅浑,自然让官家反应了过来,猜了一些东西。
这次审案,几乎就是带着答案找过程。
而区别就在于,这个答案背后的人,究竟有没有两王的手笔。
“你且如实招来!”冯元沉声道:“本朝向来善待文人,以你五品官身,要是如实说来,则妻儿老小无生计之忧。”
“你此次上奏,可有受人指使,挑拨君臣之谊?”
言罢,冯元闭上眼睛。
他只能提醒到这一步。
要是不出意外,过些日子刘相公就得倒下去。
作为刘相公的人,他这会儿也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君臣之谊?
黄景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