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归属又能怎么样?
抢过来便是。
少年冷嗤一声,眼眸彻底冷了下去,如同冰冻多年的雪山,就这样打量着身下的人。而后他再次俯身,这次他的动作不再粗暴,而是轻柔小心地啄着,从人的唇上往下滑落。
那人无法忍受地仰头,修长的脖颈就送到他嘴边,带着刺目的铭文,少年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留下一个又一个痕迹,想要覆盖什么,又想要证明什么。
握着对方的手开始缓缓地往里面注入灵力,想象中的阻隔并没有出现,几乎是顺畅无阻地就进入了对方识海内。
灵魂的震颤没有让少年眼底露出半分喜色,他就这样看着身下的那人,享受着片刻也是最后的欢愉。
明知是一场美梦他还是不受控制地沉沦了进去。
那人醒来会恨他吗?会想杀了他吗?
会后悔舍弃的百年修为吗?
少年情不自禁地再次去碰对方的唇,对方的双手被细线绑住,而他腾出空来去摸对方的眉眼,是皱着的。
他继续俯身,不知那人是不是昏头了还是铭文控制得太过厉害,就这样任由他作为,只是时不时不满地咬他一口,发泄着自己的不满。
恨他也好。
少年这样想着不再收敛,任由自己在这汪春水里沉沦。
两人就这样相拥在一起抵死纠缠,缠绵悱恻。
撞得躺椅发出不堪重负的响声,在黑夜里不断蔓延回荡。
……
月光打进屋里,照到躺椅上的人,银白色的铭文浑身大片的红痕在那白皙的皮肤上绽放着。
少年支起身,肩膀上印着一层又一层的血痕,那双幽黑的眼眸半眯着,在看到身下这副美景后,狠厉的戾气消了些。
木匣盒被打开,蚕蛹般的蛊虫被他捏在手里,盒子则“咣当”一声被随意地扔在地上。
凌晏和看着那人,眼眸闪过一丝亮光,嘴角噙笑,在黑暗中显得诡异又偏执。
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咣当——”
房顶的砖瓦轰隆隆地落了下来,凌晏和倏地抬眼,随手抓了件外衣将身下的人遮住,才看向尘土飞扬的地方。
明亮的月光倾斜而下,寒风也渐渐灌了进来,凌晏和蹙眉顺着透落下来的月光往上看去,房顶竟然破了一个洞,皎洁的圆月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了他眼里。
“凌晏和。”
清润又有些遥远的声音传来,凌晏和倏地清醒过来。
那人正坐在躺椅上,凌乱的衣服此刻整齐服帖地穿在人身上,看不出半分缠绵过的痕迹,唯有遮不住的脖颈处透着黯淡下去的铭文,宣示着对方身上的标记。
未曾看清过的的眼眸此刻清晰可见,正平静地望向他眼底带了一丝冷意。
旖旎暧昧的事情被这一眼看得彻底破碎,少年倏地垂眸,他站在躺椅外,和对方有一步之差。
指尖的蛊虫就这样大咧咧地展现在那人面前。
凌晏和忽地清醒过来,胸腔内被棉花堵塞住。
方才的缱绻风月只是他的一场梦而已。
此刻梦被戳破,心思也被那人看个透彻。
他在恨我吗?凌晏和望着那双眼眸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