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默昀闭上嘴。
姜斯正要上前去说箱子的事,就见向古旬脚尖点地,一个空翻腾空而起,长剑朝着木箱直直劈去。
金属被撞得一声巨响,却丝毫没有要断的意思。
向古旬踩着供桌再次使劲一劈。
力道之大,整个实木桌子都在颤动,更别提动手的向古旬了,手掌被反击的力完全震麻,桃木剑也有要裂开的趋势。
“。。。。。。”林楠小声叨叨:“用木剑打金锁,怎么想的?”
姜斯拍了他一下,低声解释:“那不是普通的木剑,雷击木锻造出来的,硬度可比金属大多了。据说,就连托塔天王的锁妖塔都能被劈开。”
林楠震惊:“真的假的?”
“假的,传说而已。”姜斯道。
说着,向古旬已经翻身落地,沉声道:“这个锁有问题,我刚才感受到上面有股力道在和我做对抗。”
“这真的不是力的相互作用吗?”林楠默默在心里吐槽。
姜斯咳了一声,“正常,不然这间祠堂不会这么干净。”面对向古旬疑惑的眼神,他把昨晚获知的来历一股脑说了出来。
“那该怎么破开?”向古旬盯着箱子陷入沉思,“直接放火?”
“先别放。”姜斯道,“等我找人帮个忙。”话落,拿出准备好的纸钱刚要点燃,忽地想起什么,看向海默昀和林楠催促道,“生人勿看,你们关门先出去。”
早有经验的林楠这次没有一句反驳,直接跨出门槛走到院外。海默昀则一头雾水地左右看了看,听话地关门出去。
大门一关,所有光线被隔绝在外。
祠堂内昏暗又安静,在一片晦蓝幽寂的气氛中,火光陡然冲破这片空间。姜斯幽幽念出请神咒。
纸灰无风呈漩涡状一圈圈飘起,室温下降的同时,赤红色的长袍逐渐显形。
“咳咳——”姜老头和梦中一般,又隐隐不同,手持白笏板,端出一副威严模样。斑白的头发头上戴了四方黑色巾帽,双眸精光目视众人,带着洞若观火的清明。
“这是?”海棣刚露出不解,眼神落在姜老头手中笏板墨笔题有四个隶书大字:你来了吗。
好奇怪的题语。他心道,暗自记下找个机会问问向古旬。
姜斯牢记“工作中要称职务”这句话,起身向两人解释:“这是城隍大人。”
其实不用他讲,向古旬已经认了出来,收起剑冲着姜老头规规矩矩作揖,“小道向古旬见过城隍老爷。”
城隍属道家一脉,由《周礼》蜡祭八神之一的“水庸”演化,乃是道家正统的管领一方的神明。历朝历代都有立庙祭祀城隍一说,在民间威望极大。
没想到姜斯居然能将城隍正身请出来,向古旬惊疑不定,不动声色朝他连连看去,心中估摸这人到底什么来头,回去一定得好好问问沈笏,打听清楚。
不是说这人就是个开纸扎店的老板吗?
“嗯。”姜老头稍稍颔首,看向正前方的供桌,问道:“这就是那箱子新娘?”
“是。”姜斯道:“刚才向道长用桃木剑试图将锁斩开,却丝毫未动。我们怀疑这不是普通的锁,也是邪术制成的。”
“邪魔外道的东西,也能在宁市撒野。”姜老头将手中的笏板甩出去,就见这外表其貌不扬的一块长板在锁上敲击,啪嗒金属声落地。
锁被砸得四分五裂。
伴随金锁落地,木板吱呀吱呀响个不停,就像是被解除什么禁制一样,半人高的木箱从悉悉簌簌的颤动,变成砰砰巨响,似乎下一倾,就有什么东西就要破箱而出。
“装神弄鬼。”向古旬将桃木剑掷出,剑尖直直插入箱中,一声凄厉惨叫像是挠在毛玻璃上发出的,刺耳尖锐到人只听着就生理不适。
桃木剑扎破木箱外壳的刹那,被严密包裹在箱中的恶臭铺天盖地地冲着在场的人鬼一并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