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看看。”孙先生也走过来,一把拨开表层的泥土,往下面看去,竟然是越往下,水分越多,泥土直接结成了块,黏在他手上许多。
“嗯。”这和姜斯猜想的差不多,便继续问孙先生,“你之前买墓地的时候,这块墓地是不是最便宜的?”
不用他回答,光看孙先生惊讶的表情就能看出来,姜斯又说中了。
“我不是让你买采光最好的吗?你怎么选这里?”中年妇女蹭一下走过来,指责儿子居然不按她说的做。
孙先生为自己分辩,“我这不是想着放哪里都行吗?那中介说都一样,没区别,我一看又能便宜几万,不选这里就是脑子有病了。”
“这里明明都一样,能有什么问题?”
姜斯回答他的话,“问题大了。你知不知道这块墓地本来就不应该在规划之内,应该是墓园建设的时候,有人私自在这多加了个空位出来。”
“它本身的方位就有问题,不受光不说,还处于地下水脉上,时间稍微一长就会凝聚大量的水分在土壤里面。这里要是挖井,费不了多少力气就能挖到水源,但他偏偏建了个坟墓。这和直接拿水往墓地里灌有什么区别?”
“这、这……”孙先生失语,“你就这么肯定吗?”
姜斯无奈道:“古时候有人想挖井,会提前一天在选好的地上插根羽毛,根据第二天羽毛的湿润程度判断适不适合挖井。刚才让你们看土也是同理,土越湿,那水源越浅。”
“行了,你也别先质疑我,有时间赶紧联系人,打开坟墓看看里面的情况。如果非常麻烦的话,你们得二次迁葬。”
说罢,姜斯扭头对中年森*晚*整*理妇女道:“阿姨,你看我也找到了原因。你要不先回去和儿子一起看看情况呢?如果还是认为是我的问题,我们再说怎么样?”
中年妇女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又恼又气,连句话也没说就大步走了出去。
看那样子,应该是回去骂儿子去了。
姜斯悄然松了口气,冲屏幕上的林楠挑眉笑了笑,“都解决了,你回来吧。”
林楠犹豫一下,小声问道:“我能不能留在这继续呆会?”
姜斯:“你要看热闹?”
“我就是好奇。”
“。。。算了,你看吧。”姜斯想了想,那老爷子早就下去了,对林楠应该没什么影响。又嘱咐他两句别靠近墓里面的东西,便挂断电话。
挂在门框的风铃在这时泠泠响动,他转头去看,失笑道:“你居然真的来了。”
来人正是凌晨相遇的探险博主老汪。这时的光线正好,让他脸色一览无余地完全暴露出来。
不看他的体格,不知情的路人估计都以为他身患了绝症,不仅脸色枯黄难看,就连走路也是虚浮无力,似乎走两步随时能昏倒。
“嗯——嗯?”老汪慢半拍才反应过来,过度憔悴下就连惊讶也只淡淡地张了张嘴唇:“怎么是你?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
他边说,低头左右四看,满屋都是各种纸扎祭品,绝对没来错地方啊。
“介绍一下,我姓姜。主业是经营这家纸扎店,副业拍戏。”姜斯走近了去细细打量他,“我不是让你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吗?你怎么会成个样子?”
明明凌晨分别时,这人看着也就是被吓到了一些,没什么大碍。现在再看,居然眉宇间全是乌青之色。
“唉,我也不想啊。”老汪顾不上吃惊,一股脑先把自己的遭遇说了出来。
“我是回家睡觉了,可是那老头居然跟着我到了我的梦里。md,他硬是想拉着我继续把寿衣照片拍完,说什么晚上再过去,他给的报酬翻倍。我又不傻,然后就拼命挣扎想起来,结果就被鬼压床了。”
这还不是最可怕的,老汪当时躺在床上,意识其实恢复了过来,但是全身就是动弹不得。想着按姜斯方法想去骂鬼,可越着急去想越感觉大脑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隐隐约约间,他感觉一股千斤重的力道压到胸口上,似乎有人跨坐到他胸前,两只冰凉刺骨的手死死扼住脖颈,耳边反反复复都是李叔沙哑的声音:“你来不来?你来不来?”
几乎濒临死亡的边缘时,忽然他养的蓝猫开始大叫,在整间卧室上蹿下跳,追捕着什么东西一样。
蓝猫跳上床,一脚踩中老汪的脸,这才让他从鬼压床的状态剥离出来。
虽然被猫狠狠踩脸很疼吧,但是为了奖励它,老汪还是破天荒奖励个罐罐吃。等它吃完后,老汪就马不停蹄朝着姜斯说的地址奔过来。
“他居然能追到你梦里。”姜斯愣了一下,问他:“你是不是落了什么东西到他手上?按说不应该啊。人死后成为的鬼大多都是地缚灵,难以离开死得地方。只要你不再去那片居民楼,就不会再遇到他。”
地缚灵是最常见的鬼,人死后,魂魄长期留在死亡的地方便成了地缚灵。请走地缚灵的方式也很简单,做法事超度了就能送其离开。
因此姜斯起初并没把老汪遭遇的鬼当成一回事,现下听他再说,倒是提起来点兴趣。
老汪认真回忆了会:“我跑的的太匆忙,落下不少东西,当时只记得带着手机跑路,像平时探险的装备都没顾得上拿,那些都是我用了好几年的老物件,本来还想着反正也这么多年了,丢了就丢了,也不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