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斯见他这样,兴致缺缺地转过身,这时的香燃得也差不多了,便往一旁的空花瓶里插去。
就在这转身的工夫,就听石单行突然尖叫痛呼:“啊——”
霎时间,姜斯忙定睛去看,刚才还安静的石太太居然张开了嘴,一口咬上石单行的手臂。
石单行手臂上的肉瘤被她咬破,顺着他的手臂和石太太的嘴角流出腥臭粘腻的液体,再淌到床上。
姜斯上前,一把锁住石太太的下颌,逼迫她张开嘴,用力将石单行的手臂扯出来。
这下他离得比刚才更近,似乎隐隐约约地从对方脸上颤动的肉瘤上听到点动静。
那是处于石单行惨叫呻吟下的细细密密的呢喃。
肉瘤上分裂出的小口子,叽叽喳喳地张嘴说话。
它们说:“爸爸——爸爸——”
石太太张着血红大口,嘴角淌着乳白色的粘腻液体,白漆漆的牙齿泛着尖利的光。
被肉瘤挤在阴影里的眼睛骨碌碌转动,整个人毫无意识,仅靠着直觉行事。
就像刚才突然咬人,就是被石单行说的话突然刺激到做出的反应。现在被姜斯控制下颌,机械般挣扎了几下,又陷入呆愣的状态中。
那头石单行还在捂着胳膊痛呼,手指之下,整条胳膊都被粘腻的液体包裹,被咬破的肉瘤坑坑洼洼留在表面,又恶心又难闻。
姜斯问他:“你太太以前也会这样突然性发作吗?”
“以前还真没有,这是第一次。”石单行苦笑,无可奈何看向床上的人,带着包容,“她没生病以前其实是个很温柔的人,唉,都怪这东西!”
姜斯轻轻放开石太太,顺手扯了下枕头,让她依靠上去。转身道:“你别说了。”
“啊?”石单行怔住。
姜斯抿着唇角,凉凉地盯着他,“石先生,我以为你是真的想邀请我来解决问题的。”
“但是你这种对我说三分瞒七分的态度真的很让我不爽。”
“我、我没有——”
姜斯打了个手势,让他闭嘴听自己说:“容我提醒一句,你太太没有生育能力,不代表你没有。你自己做过的事情,只有你心里清楚。”
当着石太太的面,姜斯算是把话说了个彻底,丝毫不给他掩饰的机会。
“要是还不想说实话的话,下周就是你的死期,自己去想吧。”
这比刚才直接揭穿石单行的话更让他为之色变,或许这才是拿捏到了他痛处。
只见他犹豫几秒钟,眼神飘忽,咬着牙说道:“我以前是有过一个外遇,但是我们真的很久没见面了。自从她孩子没了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她。”
“她是谁?”
石单行好丈夫的人设装久了,自己也信了几分,这时候突然被挖出秘密,神色极为不自然,撇过头闷闷道:“她是我的知己。我也忘了什么时候遇见她的,反正刚见面,我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她。她非常漂亮,就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人。”
“孩子就是在我得上这恶心的东西前没的,当时非常突然,我甚至完全不知情。我还想继续追问的时候,就发现她失踪了。至今为止,我一直在到处找她。”
姜斯挑眉,“所以你还是没说出来她是什么人?”
“她是我的爱人!”石单行有些魔怔地不停重复道。
这话被石太太听见,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出来一个杯子,朝着石单行的头就砸过去。
噼里啪啦——
碎片飞溅,石单行吃痛地捂着头,想要发脾气,对上怪异丑陋的妻子顿时泄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