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是。最多的是姓乌的人。”白闪闪老实交代:“我姓白是因为一开始我和她是姐弟。”
“?!!”姜斯和王兆同时震惊。
“不是亲的。”白闪闪忙着解释,“是这样,我是被她家收养的孩子。起初都是姐弟相称,后来逐渐在一起后才不叫她姐姐。”
“哦哦哦。”王兆一针见血:“就是童养夫吧。”
“你们俩这缘分可以啊,现在感情还这么好,真不错。”
白闪闪抿着唇笑笑,默认下这话。
转眼他们三个转到了街道的拐角,一抬头就能看见屹立在院里挂着黑色长幡的竹竿。这次离得近,姜斯能看清上面不是完全纯色一块布幡,有金线密密麻麻绣了各种图形,看着像是飞禽走兽。
“这是?”姜斯出声询问,王兆跟着抬头一起瞧,忍不住“嚯”了一声,道:“这是你们寨子的图腾啊?有种原始部落的感觉了。”
“哈哈哈哈。差不多吧,这是我们这边很常见的一种隼,我们觉得它代表力量和速度,便以它为参考做出这种布幡,象征着对生活的祈愿。”白闪闪解释道:“一般只有家里的孩子或者老人生病了,才会挂起这种布幡,向上天许愿,祝他们身体早日好转起来。”
几人说着,围在路旁的寨民都朝他们看来,又是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姜斯和王兆两个外地人瞧,边看边用当地方言交流。
“他们叽里咕噜说什么呢?”王兆被看得不自然。
白闪闪尴尬道:“乌丁寨比较封闭,很少见外人进来。他们就是好奇,没有恶意的。走,我们进去看看,你们不是想看请神吗?一般三点就会开始,直到晚上十二点结束,现在差不多到了时间。”
他这么说,倒把姜斯的注意吸引过来,跟着一起进入这栋竹楼。
比起白闪闪家的竹楼,这栋竹楼像是祠堂,更加宽敞和气派,和四合院类似的结构将中间空地围出个较大院子,里面却什么植物也没有,只有一口井和一支高挑的竹竿被绑在木桩上,最顶上的布幡随风微微飘动。
院子里站了不少人,清一色的藏蓝色的布裙或者长裤,头上要么是黑布包起头发,要么就像白青米一样用银钗把头发盘起来。乍一见穿着不同的三人,不少人的视线都往这边瞧过来。
姜斯没管这些,看着立于人群包围中的中年妇女。
她头上戴着黑色的瓦盖冒,三层银色流苏层层叠叠错落垂下,遮住她半张脸庞。随着她围着竹竿的行走,一串串流苏不断抖动,隐约露出她脸上深邃的五官。
她也穿着藏蓝色长裙,有个非常宽且硬的披肩搭在她肩上,硬生生把她的气势抬高一大截,阳光像篝火一般簇拥着她。
“这是我们乌丁寨的乌阿婆,听说她能连接鬼神,一般举行这种请神仪式都会找她来帮忙主持。”白闪闪解释道,“她身上穿的叫“塞云”是类似道袍一样的法衣。”
“好看。”姜斯言简意赅评价。白闪闪脸上立刻露出骄傲的神色,想要介绍更多,但他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便拍了拍一旁的寨民问道:“阿叔,你知道怎么了吗?”
阿叔用奇异的目光看着他,用普通话回答:“你都带人来看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寨长家的小孩出事了,被吓到惊了魂,现在阿婆要给他招魂呢。”
说着,瞥了眼姜斯,淡淡道:“我们请神一向没有外人在场,你怎么今天忽然就把他们带过来了,要是请神失败了,你担待的起吗?”
姜斯和王兆对视一眼,怪不得都用那种眼神看他们,原来是觉得他们在场会冒犯请来的神明。
白闪闪脸色不大好看,直接道:“神不会跟你一样斤斤计较。让它被更多人看见,有更多信徒才是我们应该做的事情,要是像你一样小心眼的话,才会导致我们的神走向衰亡。”
阿叔脸都青了,用当地方言斥责他。姜斯没听懂,不过看表情应该有点脏。
白闪闪同样用方言回敬他。
两人的争吵引起周围人注意,有个看起来年纪稍长的老人拄拐拨开人群走过来,神情严厉问道:“你们在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场合?”
“。。。。。。”白闪闪和阿叔立刻闭了嘴,不说话。
老人重重敲了敲拐杖,看也不看姜斯和王兆一眼,只道:“管好你带来的人,别让他们捣乱。”
这话是刻意说给姜斯二人听的,切换成了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以便让他们听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