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想进步,阶级主义是不能够有的。不论是富人还是穷人,都应该团结起来。
在此期间,或许会有些人不愿意主动配合,兰玉修也认为那是人之常情。真理是掌握在少数人手中的。什么叫真理?拥有绝对的力量就是真理。
苗连凯拥有权利,所以可以通过人群的力量来“处置”他,他对此心服口服。但他不会认命。兰玉修才不想让那群傻子影响到自己的学习生活,所以他打算通过自己的力量来瓦解苗连凯的“联盟”。
有句古话很有意思,叫“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
在兰玉修看来,苗连凯这个人很有意思。怎么会有一个家庭能这么完美的把孩子教成一个行走的复制品?他打算就以苗连凯为突破口。于是乎,在苗连凯来得意洋洋的找他的麻烦时,他开口了。
“你以为你信奉的就是对的?如果我猜的没错,你对人对事的所有态度,甚至你往日说的所有大话,都不过是从父母那处照葫芦画瓢学来的。我不想跟一个老旧的代表说话,恕我直言,你现在就像是一具空壳。你有过自己的思想吗?不是承袭于父辈的传统旧俗,而是通过自己的学习和思考,靠自己探求到的真理。”
兰玉修是一个绝对聪明,能够轻而易举地看透别人的心思,且擅长让语言充满力量的人。
他说话时习惯性微笑,配上这时的言语,他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有些不怀好意。
他自顾自地继续地添柴送火,“你的脸色很难看,所以我大胆猜测,你没有。”
“你闭嘴!”苗连凯被激怒了,他的脸颊因为气愤而涨得通红,就像他被生剜出来的心的颜色。
兰玉修知道这是胜利的信号,他慢悠悠地继续道:“为什么不让我说下去,你也会害怕了?”
自尊在那瞬间占据了苗连凯的大脑,“我会怕你?我随时可以修理你。”
“是的,我一直被你监管着,所以你不如就放开耳朵继续去听。我们应该拥有分辨是非的能力不是吗?”
兰玉修说话时的姿态就像是在传教。他的神情高贵而圣洁,让你不得不相信他或许是对的。
“当你的父母指着一朵花跟你说:‘这花是香的”,你就觉得它香的;可若是这种味道在别人的鼻子里闻起来是臭的,你该如何?是坚持父母的说法,还是……通过自己的判断,重新定义何为「香」和「臭」?”
“你觉得你的父母为什么不敢让你自由的思考?我认为,一个不能拥有自己思想的人,一个只会拾人牙慧的人,不过是传袭的工具。苗连凯,其实你一直很可怜不是吗?如果你的父母真的爱你,就应该给你思想上的自由,而不是把你当成一截严丝合缝的水管。”
在兰玉修强大的语言攻势下,苗连凯坚固的心理防线破开了一条裂缝。
他居然开始怀疑父母是否真的爱他!
他向父母寻求答案,父母耐心的给与了他肯定的答复。他沾沾自喜地将这件事炫耀给兰玉修听,并且毫不客气的嘲讽他:“我知道,你这种从小就得不到父母关爱的人,就是会嫉妒我这种拥有健全家庭的人。”
兰玉修以往不会因为苗连凯的恶言生出心理波动,现在也不会。
他再度建议:“如果你想从这个方向像我辩证你父母对你的爱,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绝妙的点子。如果你能成功,那就说明确实是我心思狭隘,我以后再不会跟你说任何一句话。”
兰玉修建议苗连凯可以再去试试向父母说明他不愿意结婚和传宗接代。
他这时的笑非常神秘,像极了魅惑人心的海妖——不,兰玉修就是海妖,不然他怎么会听他的?
苗连凯如他所言,向父母说了那些话。起初,父母还以为他是小孩玩闹,敷衍以待。等苗连凯持续说了三四回之后,他得到了父亲的训斥。
“别说这种异想天开的话!如果你不去生育,我们把你养大的意义又是什么?”
苗连凯不知道兰玉修使出了什么诡计,总之那一刻,他多年的骄傲被父母的一句话击碎,他再也直不起腰。
就像兰玉修说的,他就是一个传承父母意识的工具。
他就像一条丧气的狗,卑微地爬到兰玉修的身边,宣布他的胜利。
兰玉修当然不会轻飘飘地放过他。他抓住苗连凯脆弱的机会,无情地攻击他的所作所为。
“你自认为高人一等。这些天里,你蔑视,你通过欺辱别人这种低级的手段来获取变态的快感。你的所有行为我都看在眼里。我们不如就把他当成一项社会分析。苗连凯,你如果真的聪明,就该用你这些年学到过的知识,理解过的道理来告诉我,欺压,奴役,这种暴虐的行为,难道真的是正确的?”
“世界在发展,过往的历史,桩桩件件都在告诉我们,世界的未来只有团结与文明一条路走。而你却将那种残旧的,早就该被淘汰的奉为圭阜。我说你可怜,难道评价错了?”
“读书人走错了路,会成为比坏人还要坏的恶人。他们是帮凶,是走狗。而你,你作为阶级的得利者,自然会成为阶级的拥护者。你或许也比其他人高贵不到哪里去,可笑你现在居然沾沾自喜……”
苗连凯终于受不了了,他大声的反驳,并且指责兰玉修:“你在对我施加心理压力,你在用言语霸凌我!”
兰玉修毫不犹豫,且笑着承认:“我只是把你对我,对其他的人做的事情换到你身上罢了。”
他还贴心地问:“你觉得这种感觉怎么样,你会感觉到舒服吗?”
苗连凯险些崩溃。
他在父母的保护下长大,跟“身经百战”的兰玉修对比,他就像一朵娇花,怎么抵挡得住寒风的侵蚀?
由于武晨远没写完,内容到这里就结束了,但后续是能够想象得到的。
余寻光看到这里,心里不算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