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寻光便也认真回答:“文戏,话剧表演形式,特效大场面,我个人觉得这种搭配是和看到老外做西红柿味的臭豆腐一个道理。”
这个比喻太生动了,直接把那位投资人难受得龇牙咧嘴。
这时候,坐在余寻光身边的那个投资商终于动了。他举起酒杯和余寻光主动碰杯,“余老师,您是实在人。”
余寻光向他致意,然后把这一小杯酒一口干了。
“我知道,大家今天能抽时间过来,都是给我面子,我也一直很感激大家的支持。”
又有另外的人起身,举杯,“我听说像余老师这样的艺术家都是有艺术追求的。这回,算我们不懂事。”他抬了抬手,“我喝惯了,我干了,您随意。”
余寻光感念他,还是倒了一浅杯回敬。
第三个人站了起来,“《盛阳之下》要是明年能开第二部,或者还有什么别的大项目,您千万记得咱们。”
余寻光不说话,用同样的方式去回。
酒喝了一轮,事情便也这么解决了。接下来大家吃吃喝喝,像没事儿人一样围成一团吃饭,再也不提《少年之死》的二期投资。
宴席到9点左右酒散了。
余寻光这回没送人,而是被投资商们好好地第一个送上车。
潘泽永、武晨远、陈泰英当然是一起离开。
来接他们的是剧组里的人。余寻光一上车后就咳了一声,陈泰英的记忆雷达亮起,立马给他递了瓶水。
潘泽永扒着后座问:“小余,你还好?”
余寻光抬头冲他笑:“鄙人酒量上佳,尚能坚持。”
潘泽永眨着眼睛望着,只有感动。
余寻光不愿意他惆怅,安慰说:“师兄,今天的事你别心上,那群投资人本来就是冲我来的,我去解决也是理所应当。”
按照余寻光的想法,他估计潘泽永是被云翔坑了。云翔就是欺负潘泽永没名声,所以逮着他忽悠。
这事儿他打电话去跟叶兴瑜确认过。云翔为什么那么热衷于拉二期投资,其实就像之前潘泽永考虑过的那样,不外乎是剧组贪污。钱越多,可以做手脚的地方也就越多。
一期投资盖房子的支出就算了,要是真有两个亿的二期投资追加,陈泰英一个人怎么看得过来?有些钱怕是跟着水龙头一起流掉了都没人知道。
当然,这事儿不能怪潘泽永。小潘哥一直是走正路的,邪门歪道他暂时还不能了解。
但余寻光仍是打算把这件事告诉李恕坤,让坤叔去跟他说。
武晨远心眼多一些,他也回过头问:“师兄,你刚才在餐桌上没答应他们什么吧?”
余寻光抿了抿嘴,笑:“《盛阳之下》是我主演,但又不是我公司的项目,我说了不算,他们知道的。”
“那他们后来是……”
“催我拍戏呢。”
投资哪个项目不重要,重要的是余寻光现在手里没一个大制作。
人在盛名之下,难免会被盛名所累。
余寻光明白这个道理,他并不焦躁,也不会内耗。
他每一次都只会顾及“眼前”。
过了这天之后,剧组照例开工。云翔制作公司换了另一位制片人过来与大家沟通、协商。
聪明人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没有特意去计较。
武晨远这时候提出了一个建议:“要不还是把东方玄幻的背景改掉吧。”
这玩意儿表现上是为了方便电影发行,后来成了制作公司敛财的手段。现在“敛财”计划失败,这种背景也没必要横贯在电影设定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