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指节扣了扣案几，缓缓道：“所以先帝的事情，何时容得你来置喙了？”
nbsp;nbsp;nbsp;nbsp;不必他再多说一句话，守在皇宫门口的侍卫因做这种事情做得多了，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把顾贞认为多话的大臣拖了下去。
nbsp;nbsp;nbsp;nbsp;“陛下饶命”的声音响彻大殿当中，顾贞却是看都没看他，转而面向众臣，幽幽开口：“所以，众爱卿还有什么问题吗？”
nbsp;nbsp;nbsp;nbsp;大殿之内一片寂静，无人敢应，不一会儿，就退朝了。
nbsp;nbsp;nbsp;nbsp;回忆起来时，冉曦并没有初见他时的恐慌，反是很平静地在脑海中飘荡过一张张画面。
nbsp;nbsp;nbsp;nbsp;有时候，她觉得一本书远远道不尽他的一生、他的所为，顾贞就是顾贞，不是刻在书中的一个个字迹。
nbsp;nbsp;nbsp;nbsp;她也从未想过，穿书之后，会与他有如此深的接触，生父的事情，他从不主动与人提起，或许因为皇后与皇帝少年结发，从微末到掌权，情谊深厚，这种事情，他也不愿意同皇后说，却是对她说了。
nbsp;nbsp;nbsp;nbsp;不愿意再一次强调顾贞的伤疤，冉曦没就着这个话题，继续追问下去，只是点了点头，应下了这件事情。
nbsp;nbsp;nbsp;nbsp;中元节这日，按照顾贞家乡的习俗，冉曦一大早便同顾贞走上去郊外的丘陵的路。
nbsp;nbsp;nbsp;nbsp;踩在柔软的泥土上，冉曦悄悄地观察顾贞，他若有所思，灵魂似乎被抽离。
nbsp;nbsp;nbsp;nbsp;走了大半程，顾贞终于回过神来，开口打破寂静：“说起来，距离我阿耶去世的日子，已经七年了。”
nbsp;nbsp;nbsp;nbsp;他很少喊皇帝为阿耶，这样亲切的称呼，只给了陪伴他度过人生最初十年的生父，想来那段日子，比他在皇宫当中如履薄冰时，要好上许多。
nbsp;nbsp;nbsp;nbsp;“其实，我都快忘了那时候的我，是如何活着的，直到我做了李睿，又一次说起了雍州的话。”
nbsp;nbsp;nbsp;nbsp;“所以那日我问你，是不是真的有李睿这个人，你没有否定我？”
nbsp;nbsp;nbsp;nbsp;顾贞点头。
nbsp;nbsp;nbsp;nbsp;冉曦再也压制不住问出一个问题的冲动：“所以你那日同冯县丞所说的事情，大多也是你亲身经历？”
nbsp;nbsp;nbsp;nbsp;顾贞反问:“不是唯有亲身经历才能更打动人，更能骗过人的吗？因而，就连这名字也是半真的。”
nbsp;nbsp;nbsp;nbsp;冉曦又一次震惊:“所以你原先，也是单名一个睿字？”
nbsp;nbsp;nbsp;nbsp;“现在的名字，是后来被陛下收养之后改的。”
nbsp;nbsp;nbsp;nbsp;原书当中的镜头，实在太过吝啬，对他的少年时代没有多几分眷恋，甚至隐去了他从前的名字。
nbsp;nbsp;nbsp;nbsp;单从这名字当中，就可以窥见他生父对他的期盼——聪慧睿智。
nbsp;nbsp;nbsp;nbsp;不似后来这名字，有一种表忠贞的含义在其中，忠于养父，绝不变节。
nbsp;nbsp;nbsp;nbsp;“就连我所言的志向，也没有骗他。”
nbsp;nbsp;nbsp;nbsp;说这话时，他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十分认真瞧着冉曦。
nbsp;nbsp;nbsp;nbsp;“是那个立不世之功的志向吗？”
nbsp;nbsp;nbsp;nbsp;顾贞点头，面露欣喜。
nbsp;nbsp;nbsp;nbsp;然而，冉曦并没有领会到他实际想表达的含义：“所以，你的父亲虽是个商人，却不想也让你做个商人？”
nbsp;nbsp;nbsp;nbsp;顾贞愕然，旋即给出了肯定的答案，顺着冉曦的问题回答下去：“我阿耶想要我谋个官做，期盼着我能有一个好的前程，在他重病的时候，让我去寻他的一个在附近做官的友人，那人无子，我若是去了，未来便可以依托他的位置，一步步向上攀爬。”
nbsp;nbsp;nbsp;nbsp;“那你有没有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