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嗯？”
nbsp;nbsp;nbsp;nbsp;“因为我很喜欢你，所以会害怕。”
nbsp;nbsp;nbsp;nbsp;不急着反问，而是比之前多了一些耐心：“如果你想说，我会认真听。”
nbsp;nbsp;nbsp;nbsp;“我想说的……”似是觉得苦恼，方予松往他肩膀轻轻撞了几下，犹疑道，“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形容。”
nbsp;nbsp;nbsp;nbsp;“没关系，你可以挑你能说得出口的，我会帮你总结提炼。”
nbsp;nbsp;nbsp;nbsp;喉结的吞咽声传来，方予松难以启齿：“之前莫名其妙生气，其实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
nbsp;nbsp;nbsp;nbsp;“因为那段时间我主动了，但你总是不愿意碰我，还总是、总是明里暗里说我……差。”
nbsp;nbsp;nbsp;nbsp;为自己忽略他慧敏的心思懊悔不断，祁澍里心头像有跟小刺抽疼：“抱歉，是我老喜欢捉弄你。”
nbsp;nbsp;nbsp;nbsp;“你没有错，奇怪的人是我，”不断在他怀里摇头，青年继续说，“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奇怪，我明知道你是和平时一样在开玩笑，可我就是没办法像平常心那样对待你。”
nbsp;nbsp;nbsp;nbsp;“你和你爸妈都是很优秀的人，所以我没办法接受你说我差，因为害怕你发现我的缺点就觉得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优秀，真的很害怕。”
nbsp;nbsp;nbsp;nbsp;“祁澍里我跟你不一样，你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欢男孩，可我不喜欢男孩也不喜欢女孩，我唯一喜欢过的人……只有你。”
nbsp;nbsp;nbsp;nbsp;说到最后男人听见他的声腔都在颤抖，心疼到无法呼吸，捧起他的脸，亲吻对方欲掉不掉的眼泪：“抱歉，真的很抱歉。”
nbsp;nbsp;nbsp;nbsp;“我都说了你没错，你不许道歉。”皱眉锤了他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nbsp;nbsp;nbsp;nbsp;“好，我不道歉。”捉住那只手贴到唇边，宠溺自眼底蔓延开来，“那我也和你说一件事情，当做我和你互相交换秘密好吗？”
nbsp;nbsp;nbsp;nbsp;“什么秘密？”一听有他不知道的事情，还是关于眼前人的，方予松吸鼻振作洗耳恭听。
nbsp;nbsp;nbsp;nbsp;摇头忍俊不禁，祁澍里专注盯着他的眼睛：“其实那天我也生气也不单只是因为你不愿意跟我说实话，有一部分原因是看你和朋友在没有我的地方也玩得很高兴，所以有点吃醋。”
nbsp;nbsp;nbsp;nbsp;“吃醋？”
nbsp;nbsp;nbsp;nbsp;除了在漫画里见到这个词，方予松从未踏入过这个陌生的领域，但听见祁澍里这么说，刚降温的绯色有重起炉灶的倾向。
nbsp;nbsp;nbsp;nbsp;“是，”看见青年投向自己求证的目光，祁澍里掀唇将他脸上的红晕戳得更深，“因为你也让我变得奇怪了。”
nbsp;nbsp;nbsp;nbsp;“我希望你多交朋友，却没办法控制自己的占有欲，希望你多出去走走，却又抱着你能和之前一样只待在我身边，只和我一个人好的阴暗想法。”
nbsp;nbsp;nbsp;nbsp;“我很矛盾也很过分，还总喜欢欺负你，”把自己的心里话摊开和他讲明白，祁澍里抚摸他的脸，亲昵道，“现在我也有缺点了，我们可以平等相爱，你也不需要再觉得害怕了。”
nbsp;nbsp;nbsp;nbsp;终于解开跟他的误会，如释重负的人唇线向下撇，工整的眉峰因为抑制不住情绪而扭曲。
nbsp;nbsp;nbsp;nbsp;方予松哽咽：“我不会喜欢别人的，我只和你在一起。”
nbsp;nbsp;nbsp;nbsp;回望他的目光也夹杂了些许湿润，祁澍里主动把人搂紧，温柔低语：“我也只会喜欢你，只和你在一起，哪怕我很早就知道我喜欢男生，但你也是我唯一心动过的对象。”
nbsp;nbsp;nbsp;nbsp;彼此胸膛相对，用雀跃的心脏向对方倾诉自己道不尽的绵延爱意。
nbsp;nbsp;nbsp;nbsp;男人眺望远处鳞次比节的大厦，恍惚间想起自己母亲曾在一本讲述情杀的悬疑小说里，写过这样一句话——
nbsp;nbsp;nbsp;nbsp;因为喜欢上了一个人，于是所有的敏感都变成了被风干过的树叶标本，摇摇欲坠，一戳就会四分五裂。
nbsp;nbsp;nbsp;nbsp;那时候祁澍里不明白，现在却无师自通心领神会……
nbsp;nbsp;nbsp;nbsp;“松松，”他埋头询问，“月底万圣节我有沽阳市的工作，正好回去一趟，你要跟我一起吗？”
nbsp;nbsp;nbsp;nbsp;方予松呼吸稍顿，不确信地问：“我们、去你家？”
nbsp;nbsp;nbsp;nbsp;“嗯，不知道我爸妈在不在，”明白他的顾虑，祁澍里直截了当，“如果我提前说要回去的话，我妈可能会赶回来，至于我爸——”
nbsp;nbsp;nbsp;nbsp;他垂眸轻笑：“看他在山里有没有信号吧。”
nbsp;nbsp;nbsp;nbsp;“那、那……”紧张得唇舌干燥，方予松眼神飘忽，指甲陷进对方的肌肉支支吾吾半天都没后续。
nbsp;nbsp;nbsp;nbsp;知道他紧张，祁澍里贴心替他解围：“没关系，我理解，之前听阿姨说你连远门都没出过，等你准备好再来吧。”
nbsp;nbsp;nbsp;nbsp;“不是不是！”生怕他又误会，方予松连忙摆手，“我刚才只是在想我不知道祁老师跟你爸爸喜欢什么，我、我没这方面的经验。”
nbsp;nbsp;nbsp;nbsp;越说越窘迫，方予松羞愧低头，后悔自己以前走亲戚只知道给他妈提东西，完全不关注这方面的知识点。
nbsp;nbsp;nbsp;nbsp;听说他要跟来，嘴边扩散的笑容明快而张扬，祁澍里开阔道：“这些都是小事，29号才出发，咱们等快到出发那天我带你去买。”
nbsp;nbsp;nbsp;nbsp;露出虎牙尖，方予松正要颔首，肚子突然发出‘咕咕咕’的叫声。
nbsp;nbsp;nbsp;nbsp;蜜里调油一早晨，没准时吃饭的肚子开始抗议了，青年捂住不争气的胃，觉得难为情便避开祁澍里戏谑的视线不敢看他。
nbsp;nbsp;nbsp;nbsp;“起来吧，我去磨咖啡烤吐司。”拍拍他的屁股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