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那么热闹,你怎么一个人在房间里?”蔡芷波问。
“我爸那些聚会都很无聊,我不感兴趣。”徐若平耸肩,拉蔡芷波在房间沙发上坐下。
“那你对什么感兴趣?”蔡芷波好奇笑问。
“好像也没有,我爸跟我说我现在读书最重要,以后考个好大学。他希望我考南大。”徐若平说。
“要是考不上你爸期望的大学呢?”
“那就再说吧。宇定哥说尽力就好了,也不是就这么一条出路。”徐若平耸肩笑说。
“不是你爸说就是你哥说,你自己怎么想,想考什么大学,以后想做什么?”蔡芷波又笑问。
徐若平看上去很放松,她抱过沙发上的抱枕靠着笑说:“我自己没细想过,我有很多爱好,以后应该有用吧。”
蔡芷波没再说话也微笑靠到沙发上看着徐若平。
“芷波姐,你看我干嘛?”徐若平被盯着有些不好意思,笑问。
“没有,就是羡慕你年轻,肯定以后还有很多种可能。好好把握。”蔡芷波笑说。
“你也很年轻很漂亮啊,芷波姐姐,你肯定也有很多种可能!”徐若平立马坐起身,眼神明亮看着蔡芷波。
蔡芷波不由触动,为徐若平的单纯和善意。她不由笑说:“对,我也还有很多种可能。”
两人待在房间里聊了会电影和书籍,楼下喊吃饭,她们才结伴下楼。
徐江帆家的后花园有一个很大的房间,是他为了满足自己日常宴客需求而搭建的。
室内装潢中式典雅,蔡芷波进屋先看到大家已经差不多都落座了。徐江帆作为主人家坐了主位,左右两边分别是他的贵客蒋云淮和他心爱的侄子徐宇定,接着依次按今天客人的身份坐了下去,沈楠则夫唱妇随,坐在主位对面陪坐也是照顾上菜的位置。而蔡芷波见徐宇定身边空着一个位置,就很自然走过去落了座,结果她才落座,徐江帆眉头就皱成了一团。
她只假装没看到,抬头看墙上的一幅字,只见其上写着五个字:大事不糊涂。
她想起徐江帆这幅字是托人找一个书法大家写的,花了不少钱,他当时还说要写一幅给徐宇定,话里话外的意思是让他不要被儿女情长影响了判断。而那时候他们正准备结婚,她家公司的烂尾楼有了徐家接盘盘活了,她爸不用再被人当老赖,她们也能重新做人。
想到这,蔡芷波不由看了眼身旁的徐宇定心情复杂。徐宇定也正巧看了她一眼,凑过来问:“怎么,心情不好?”
她摇摇头,低头下意识看了看表,徐宇定也跟着低头握了握她的手。这时,她感觉到有一道目光落在她身上,她不用抬头去看也知道是蒋云淮。等她抬起头真对上他的目光时,她想起他们之间的甜蜜过往,也想起他是第一个对她撕开社会现实,向她真正展示了什么叫精致利己的人。后来,她发现遇到的每个人每件事都很像他,连她也变得像他。利己,真是这个社会不变的法则和人最深刻的人性。所以,她不知道为什么时隔多年,他忽然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她希望只是巧合。
晚宴的菜色很讲究,徐江帆一贯的奢靡作风,蔡芷波吃了两口感到索然无味,端起面前的茶杯喝茶。酒桌上,主客在轮番敬酒,蔡芷波看到所有在喝酒的客人都打了个通圈,除了蒋云淮和那位年轻女人。她刚才听到徐江帆介绍她叫缪静,是海城某大企业家的女儿,她现在自家公司任职了,他们都叫她缪总。
蔡芷波莫名对这位缪总感兴趣,而对方也时不时在看她,等两人眼神都对上的时候,缪静笑朝蔡芷女挥了挥手。
蔡芷波便说:“我能加你微信吗?”
她的话一出,桌上就有人笑说:“早听说徐太太是个画家,很真性情。”其他大部分人也都附和笑了。
而蔡芷波已经站起身绕过大半个桌子走到缪静座位边,等着和她加微信。
沈楠看着这趣味性的一幕笑说:“芷波就是这样的人,我们家老徐有时候挂脸谁都怕,就她一点面子不给。”
“那是因为有徐总宠着护着呗。”有人说。
“宠不宠护不护是不知道了,那是他们小两口的事情,反正鼻子被牵着走就是了。”沈楠笑说。
蔡芷波仿佛都没有听到大家在开她玩笑,只管加了微信往回走,她重新坐下后,徐宇定笑问她:“你加缪总微信做什么?”
“我就看她漂亮觉得喜欢。”蔡芷波笑说。
徐宇定无奈笑了笑,抬头见蒋云淮正放下酒杯往这看,他便说:“我和你也敬一圈,今天都是小叔的贵客。”
“我喝茶敬人喝酒多不好意思。”蔡芷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