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静:嗯,饭是肯定不跟他吃的,浪费时间。你回酒店注意安全,到了和我说。
蔡芷波:好的呢,我到房间给你电话说具体的。
等蔡芷波回到酒店房间,倒上一杯水后就给缪静打电话。等电话接通,她很开心说:“姐姐,我的缪总姐姐。”
缪静听到她活泼的语调,不由跟着开心,她说:“你到酒店了?”
“是啊,房门都锁好了。”蔡芷波说。
“怎么样,累吗?”缪静问。
“不累,想到明天要去新加坡跟你汇合,我就很开心很开心,一点也不累。”蔡芷波笑嘻嘻。
“你要注意休息,不要觉得自己年轻就消耗体力。”缪静笑说。
“所以我晚上不去吃饭了,”蔡芷波笑说,“这个方总就是要磨,他现在也不清楚我来对接这事到底是什么样一个情况,所以以不变应万变,拿之前和胡纳彩对接的方式跟我来谈。”
缪静听到“胡纳彩”的名字,微微沉吟了片刻说:“这两年我们工厂都是在帮他们消化次品了,原材料好坏掺着用。”
“侧面说明咱们师傅的技术真是顶。”蔡芷波说。
缪静笑了声,说:“往前追究这事不好谈了,这批刚好被我们抓住先解决吧。”
“那不行,之前的事我也要想办法给他点教训。”蔡芷波说。
“怎么,你这是要捡芝麻丢西瓜?”缪静笑说。
“抠我缪总一分钱,我都要给他抠回来。见不得我缪总吃一点亏,芝麻西瓜我都要。”蔡芷波说。
缪静失笑,说:“你悠着点。这次回去有找机会看房子吗?”
“还没有看,但我想了想决定就在海城买房吧,南市就不考虑了,房价不友好。我打算买套小户型,以后回来就有地方落脚。”蔡芷波说。
“嗯,好。”缪静表示赞成。
两人又聊了会天,而准备挂电话的时候,蔡芷波又快乐说:“姐姐,明天要见到你了,我好开心啊。”
“我也很开心,明天我们就在酒店见。”缪静笑说。她和蔡芷波共事马上快三年了,有一次她向别人介绍蔡芷波是妹妹,蔡芷波就高兴喊了姐姐,之后蔡芷波就把姐姐喊得很顺口。现在每次听到蔡芷波认真开心喊姐姐,她都会觉得她们好像是亲姐妹。
蔡芷波开开心心挂了电话,进浴室洗了个澡。出来后,她在书桌边打开电脑处理了工作看了邮件,而后打开速写本画画。她画到一半的时候,邮箱提示有新邮件,她放下手里的笔点开电脑查看。
邮件来自蒋云淮,内容很简单,他问能不能在新加坡和她见面。
她想了想行程,敲键盘如实回复:会很忙没有时间,因为我和缪总只待三天,三天都约了人。
邮件发送后,她等了会估计蒋云淮不会再回复了便盖下了电脑。她这两年和蒋云淮的关系很像朋友,他们偶尔会通信,一年见一两次面,每次都是蒋云淮到非洲来,而他每次来的原因都是度假。
她和徐宇定那年是在五月份结束了四年的婚姻关系,蒋云淮也在五月来非洲找她,希望她能让《冬》那幅画参加画展。她拒绝了,她说:“成为画家这事,我现在不着急了。”
蒋云淮闻言,许久没说话。最后,他又独自离开,等他回到英国给蔡芷波写了封信,表达自己对她改变的惊讶,最后又祝福她能在新生活里得偿所愿。
蔡芷波也给他回了一封信,感谢他的祝福。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和蒋云淮的那段感情彻底和解了,她卖了他送的戒指,把曾经象征他们爱情的东西变成了真正的资本,一切浪漫虚妄随之消亡,他们在彼此眼里也更真实坦然。
第二天,蔡芷波一早起来收拾了行李,赶一小时动车去南市国际机场搭飞机。她这次回国主要目的是出差,跑了一圈供应商之后,泰德是她临时加的最后一站,在南市临近的城市。而要不是今天赶飞机,她这一趟也不会到南市。
她在南市转地铁去机场的路上,匆匆看了眼阔别许久的城市,和印象里没有什么大的差别,只是建筑物在衰老,新建的则永远在建设中,活力和衰退总在并行。而她这两三年和南市的人也几乎断了联系,唯一有联系的就是蔡墨。在她和徐宇定确定离婚后,蔡墨有一天给她转了十多万块钱,连本带息还她之前的借款,还鼓励她在非洲好好生活。她当时觉得蔡墨真的很抽象有趣,好像什么事情也影响不了蔡墨了。因为即便在那种情况,她和蔡墨多说两句,蔡墨也要告诉她要相信神明的安排。
而徐宇定,他们之前也没有联系,直到她上周按计划给他还了第一笔款,那是他们婚前,蔡家欠徐宇定的债务。蔡芷波当时和徐宇定的律师杨若兮协商了还款计划,她表示前面两年她没法马上开始还款,需要时间先赚钱。
杨若兮问:“你打算怎么赚钱?徐总有权知道你的方式方法,这样他才能判断要不要让你缓两年还款计划。”
“我会在非洲投资做项目。”蔡芷波说。
“蔡小姐,我不想冒犯你,但是你有本钱吗?”杨若兮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