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我就是你最好的打手。”蔡芷波回到自己的座位,顿时来了劲。
缪静听到这句话想了想说:“芷波,我也可以做你的打手。这次要不是徐总提醒了我一句,我也不知道自己心急了。”
蔡芷波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一口,笑说:“好,下次我自己告诉姐姐。这次刚好赶上我爸出事,一下子就退步了。”
缪静笑了声,说:“不管多讨厌,毕竟是父亲,关心则乱。”
“是啊,真的好难。”蔡芷波叹气。
缪静点点头,继续说:“泰德的赔偿打过来了,后续和他们的合作,你看着是否要继续,这是一件事。”
“好,这个我来把控。”蔡芷波笑说。
“还有件事不需要你处理,我就是想找人聊聊,和胡纳彩有关。她前两天问我借钱。”缪静说。
蔡芷波很惊讶说:“怎么会?”
缪静低了低头说:“她的信息,我一直还没有回复。她跟了我很多年,离开的时候,努力存了三百多万,这个她跟我说过,我是知道的。她一直觉得自己不够优秀不漂亮,以前相亲都没人看得上她,家里人也都怕她嫁不出去成笑话。存点钱后,她回村里相亲终于成功了,她就迫不及待想结婚。估计婚后钱都拿出来给她老公投资了,现在不过几年就全亏了,还欠了不少。人真的是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的,就算钱赚到也是守不住的,甚至不如别赚到。她走的时候,我就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但没有说出来,希望是我自己心坏想多了。结果真让我猜中了。”
蔡芷波听到这事心情也很复杂,但她想起胡纳彩当时不听劝着急结婚,连回来一趟交接工作都不太愿意,她就生气。
缪静见蔡芷波气得撅嘴巴,本来有些无奈的心情也被逗笑了,她说:“你在气什么?”
蔡芷波控制了下表情,瞅着缪静说:“就是不知道人有时候在追求什么。”
缪静想了想说:“是啊,我这两天也在想这件事,在追求什么呢?可能就是最大程度地融入这个社会,不要成为异类吧。”
“我听到纳彩的事情就难受,我不是讨厌她,姐姐,我就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能那么温顺?其实她存了那么多钱后,她在他们村不能说称王称霸,也能横着走,为什么要听别人说什么?”蔡芷波说。
缪静闻言打看蔡芷波好一会,问她:“妹,你以后如果债务还清,又赚了很多钱后,你要做什么?”
蔡芷波想了想说:“这个问题还没有想过。”
“我看你以后赚到很多钱后啊,为人肯定很嚣张。”缪静笑说。
“我一直很嚣张。”蔡芷波耸肩。
缪静想想也是,蔡芷波要是不嚣张也走不到今天,她笑说:“那你可以好好想有很多钱以后要做什么。”
蔡芷波笑了笑,她明白缪静的意思。她刚来非洲是她觉得自己是最困难的时候,但总会有人比她困难很多,甚至相比起来,她的困难根本不算什么,比如年幼的黄晓云。那年黄晓云查出尿毒症,她父母就更不想管这个女孩了,倒是黄山这个爷爷很怜惜女孩来找她借过钱,因为对黄山来说,她是他所知道的人里最有钱的。蔡芷波给黄山借了笔钱,后来缪静得知了这事后,她便开始资助黄晓云看病,她当时让蔡芷波先管好自己。
至今,缪静还在资助黄晓云,到处给她找合适的肾源。所以,蔡芷波明白缪静的意思,她们虽然不愿意被束缚在现有社会结构之下,总是想离群索居的叛逆,但她们知道怎么真正去做人。
蔡芷波真的很高兴自己终于回来了工厂,她可能没有爱人没有家人,像一头野兽孤独又辛苦,但她回想自己经历的一切,只觉得自己异常幸运。
“我爱你,姐姐。”蔡芷波笑吟吟给缪静比了个心。
缪静回答她笑说:“我们现在是最好的朋友,芷波。”
“你终于说我是你的朋友了。”蔡芷波高兴跳起来。
“你就说以前是吗?”缪静问。
蔡芷波想了想,不好意思笑了笑。
回到工作,蔡芷波开始异常忙碌,不是在外面和团队跑本土农作合作社确认供应链的事,就是坐电脑面前处理落地方案和SR门店收购后改造的问题。缪静总控,她就是她指哪打哪的利器。等她忙了好一阵,觉得自己好像做了整一年的事情,结果有一天她一看日历,发现才过了一个多月,时间才走到七月中旬,项目的布局都差不多完成了,真正落地的时间点却还在后面。
七月末,徐宇定那方派团队来视察项目实地推进情况,蔡芷波收到来访人员名单的时候,发现没有徐宇定,她便在群里问:徐总这次不来吗?
许智明回:是的,缪总,徐总最近比较忙,等正式开业他会安排时间过去。
蔡芷波便笑嘻嘻回:那我们这次接待规格就可以低一些喽,给咱们公司省点钱哦。
许智明被逗笑,想回又不敢回,看了眼还在开早会的徐宇定,也悄悄收起了手机。等这边会议结束,许智明见徐宇定拿过手机查看信息,他就凑上去汇报说:“徐总,蔡总在群里问你这次怎么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