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江函允下定决心之后,每天几乎都能和其他老师一样,准时下班。
没批改完的考卷、没出完的试题,一概带回家做便是。
尤其现在午休时分都和武俊凡胡搅蛮缠,股间一片黏腻,江函允更是归心似箭,俨然成了朝九晚五的最佳代名词。
不过,导师这工作,总说不准会发生什么出人意料的事。
这天下午,江函允接到导师班的科任老师通知,说有一名学生跷课,不知去向。
就这么一件事,江函允便炸起来了。
通知警察、通知家长,询问与跷课学生相熟的同学……总算问出了点蛛丝马迹:据说外校的女朋友和他闹分手,心有不甘,不知是不是跑到对方学校去了……
江函允立刻马不停蹄,请其他老师代课,自己直接杀到那学校去碰碰运气。幸好,他运气还算不错,在那学校的警卫室,找到了他的学生。
他将学生带回办公室,现场已经是闹哄哄的……家长、警察……还有更要不得的……记者也来了。
责骂声、回嘴声、规劝声……吵成一团。
家长一面骂自己的小孩,一面也骂学校管束松散,训导主任和教务主任都在一旁打圆场、赔不是;记者在一旁探头探脑,也被怒火滔天的家长一并教训,于是大人们这里也硝烟四起。
等到家长的情绪、学生的情绪、记者的情绪、老师们的情绪都安抚下来,已经是傍晚时分。
办公室的人潮总算散去,留下浑身脱力的江函允。
哎,天啊……都这时候了……江函允瞥了眼外头的天色,又看了看时钟,叹了一口气。
他草草收拾好东西,这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夜色、办公室、独自一人……挑起他那夜被侵犯的记忆……那是一种铭刻在神经末梢的印记。
即便他现在已经知道犯人是谁,此时独自一人待在办公室中,依旧带给他一种仿佛被扼住颈子的窒息感。
江函允小口小口地换气,努力平复失序的心跳,背起了背包,快步走出了办公室。
“哎呀,江老师,总算遇见你了。”
就在江函允走到一楼玄关的时候,一抹苍老的嗓音突然响起。
他面皮一抽,即使极度不情愿,依旧停下脚步,转向来人,仓皇扯出一抹礼貌的微笑。
“福伯……我跟人约了吃饭……”江函允毕竟不是说谎的料,比手画脚、支支吾吾的。“先、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