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在外面等，等了许久也还是没听见来自房间里的应答，忍不住叹了口气，拧动把手将房门启开一条缝，将自己脑袋探进去，对里面的人道：
“周牧则，再不起来你妈给你准备的爱心早餐我全吃了啊。”
房间里仍旧静悄悄的，几缕晨曦从未拉紧的窗帘缝隙中漏进，隐约描摹出床上少年隆起的身形。
周牧则似乎还在沉睡。
林蓁悄然跨进少年房间，将门扇轻轻合拢后便猫着步子走至床畔，饶有兴致地俯下身来，近距离观察他睡着的模样。
少年闭眼蜷缩在被子里，碎发被枕得有些凌乱，睫毛安安静静垂落着，林蓁第一次发现他的睫毛很长。
虽不浓密，但很纤长。
她稍稍靠近了点，忍不住手贱去拔他睫毛，指腹还没靠近就被他陡然睁眼的动作吓了一跳，立马缩回自己鬼鬼祟祟的手，捂着砰通砰通的胸口坐在床沿平复心跳。
少年翻身平躺，用手臂挡住眼睛，而后才哑声启唇：
“别吵我睡觉。”
又是一贯的冷淡态度。
仿佛已然从昨晚抽离。
林蓁微笑不语地看着他下垂的唇角，依旧若无其事地俯靠近他脸颊，在他嘴巴上亲了一口后才徐徐开口道：
“周少爷息怒，小的是听从太太之令来请您下楼用膳，否则就算借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扰您清梦呀……”
床上少年好一会儿都没出声，过了大概半分钟，才缓慢移开挡在脸上的手臂，淡淡地睨向她道：
“林蓁，你对自己的胆量有认知偏差。”
林蓁一时间分不清他究竟是讥讽自己胆子大还是胆子小，恼羞片刻后很快找到他的弱点进行攻击，似笑非笑地睥睨着他道：
“牧则，你什么意思呀？”
“‘什么意思’？”
她手臂撑在他枕头边，垂眼凝视他重新闭起来的眼睛，继续嗓音轻柔对他道：
“网上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年下不叫姐，心思有点野’，牧则，这句话你听说过没有？你小子总是对姐姐直呼其名，思想貌似有点危险啊……”
周牧则仍闭着眼，说：“你想多了。”
“是吗？”
女人似是惊讶地感叹了句，很快就挪身跨坐到他身上，隔着棉被去触抚他的身体，掌心不轻不重地按住了他胯下凸起，随即便笑了起来：
“怎么随便一摸就硬了啊？”
林蓁胆大包天地骑到了“主子”身上，完全忘了刚才的自己有多么做低伏小，得意洋洋地抓住少年腿心鼓起的硬包，刚欲再度开口讥讽，就听见一道沉哑嗓音缓慢响起：
“只是生理反应而已。”
……
只是。
而已。
只是生理反应而已。
林蓁唇边的笑意逐渐收起，把这几个字翻来覆去咀嚼了一遍，随后立即从他身上爬了起来，一边穿拖鞋一边说了句“软了就下来吃饭”，不一会儿就离开了他房间。
女人的脚步声在门外走廊慢慢远去，直至彻底消失，周牧则才终于重新抬眼，无声地吐出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