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洛知栩垂下眼睑不语,秦御也不是要逼迫他,便继续执筷用膳,等着这少爷给自己下最后通牒。
nbsp;nbsp;nbsp;nbsp;洛少爷好哄的很,在听到秦御低三下四道歉时,心中的气便消减了许多,何况他也并非不理解秦御的所做所为,让他介怀的,无非是对方瞒着他。
nbsp;nbsp;nbsp;nbsp;正如他自己所说,若是秦御直接要求他如何做,他也一定不会拒绝。
nbsp;nbsp;nbsp;nbsp;要紧的是欺瞒,而不是事情本身。
nbsp;nbsp;nbsp;nbsp;左右他们之间不管前世还是今生,早就已经理不清了,也说不清谁对谁错,孰是孰非,实在无需在意这一件小事。
nbsp;nbsp;nbsp;nbsp;“我很不高兴。”洛少骄矜万分,“谅解你有何难,可我不愿委屈自己,你总得让我撒撒气才行。”
nbsp;nbsp;nbsp;nbsp;这便是原谅他了。
nbsp;nbsp;nbsp;nbsp;摄政王当即应了:“不知少爷要如何撒气?”
nbsp;nbsp;nbsp;nbsp;“你送来的厨子,有一位很是不合心意,他做的甜汤我不爱喝,你把人带回去,送新的来吧。”他佯装思考半天,最终给出这样的解决方法。
nbsp;nbsp;nbsp;nbsp;那厨子做甜汤确实不合胃口,这样说倒也不算冤他。
nbsp;nbsp;nbsp;nbsp;莫名的,听到他这般说,秦御竟是松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他当即笑道:“这些都是小事,那便听少爷安排,眼下可能消消气?”
nbsp;nbsp;nbsp;nbsp;“勉勉强强吧。”
nbsp;nbsp;nbsp;nbsp;秦御闻言立刻露出浅笑,小少爷瞧着纨袴不化,实际上聪慧机敏,往往能看透事物的本质,才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和他计较。
nbsp;nbsp;nbsp;nbsp;昨日是气在当头,才会那般疏离不留情面,今日想来是他自己也想通了些,所以才很给面子。
nbsp;nbsp;nbsp;nbsp;秦御目光顺着对方故作冷傲的脸往下,直落到他手腕处,才骤然想到令自己也十分气愤之事。
nbsp;nbsp;nbsp;nbsp;他蹙眉:“方才用膳可有洗手?”
nbsp;nbsp;nbsp;nbsp;“什么?”洛知栩疑心自己听错了,他将自己还伤着的手掌给他看,“如何能沾水?!”
nbsp;nbsp;nbsp;nbsp;摄政王当即冷了脸。
nbsp;nbsp;nbsp;nbsp;起身拉着他胳膊将人带到了水盆前,撩起他被拉扯过的左手衣袖,仔细用水清洗着,恨不得将手腕处的嫩肉都洗破皮。
nbsp;nbsp;nbsp;nbsp;洛知栩茫然任由他摆布,对方拿着布巾将他的每根手指都擦拭干净,连带着手腕都如此,那一圈的皮肤都红了。
nbsp;nbsp;nbsp;nbsp;秦御满意了,他轻咳一声:“日后不要让不相干之人触碰,免得传出事端。”
nbsp;nbsp;nbsp;nbsp;“……王爷想的真不少。”洛知栩颇有些无语,这种小事都要酸一酸?
nbsp;nbsp;nbsp;nbsp;“是梁珺想的太多了。”秦御沉声。
nbsp;nbsp;nbsp;nbsp;“你也看出来了。”洛知栩冷笑,“他活像是脑子不好使,那日我不过是骂了他几句,还对他动了手,他就变成这副样子了,莫不是谁对他动手他便对谁有意?”
nbsp;nbsp;nbsp;nbsp;摄政王应了一声,梁珺要闯宫苑那日他就知晓了,只是那时他一时不能脱身,便没及时安抚洛知栩,何况那时只是隐约疑心,并未确凿,便不曾出手。
nbsp;nbsp;nbsp;nbsp;现下被他碰了个正着,倒真是不能再惯着了。
nbsp;nbsp;nbsp;nbsp;洛知栩身为男子,虽非女相,但不论骨相还是皮囊都美的过分,尽管洛王府各个都风姿绰约,但他却格外与众不同。
nbsp;nbsp;nbsp;nbsp;会吸引一些人是应该的。
nbsp;nbsp;nbsp;nbsp;但花有娇贵珍奇,可不是什么蝴蝶蜜蜂都能来采蜜。
nbsp;nbsp;nbsp;nbsp;“先前总提醒你离太子远些,现下又多了个梁珺。”摄政王说这话时,着实带了些拈酸泼醋。
nbsp;nbsp;nbsp;nbsp;洛知栩轻啧一声:“你不说我也知晓。”
nbsp;nbsp;nbsp;nbsp;“对了,再过些时日便是清明,陛下有意将太子解禁,你倒时看着办。”秦御说,“他必不会立即找你麻烦,眼下皇后要为他择妃,若能生下皇孙,他的位置便会更加稳固。”
nbsp;nbsp;nbsp;nbsp;“你希望我如何做?”洛知栩不认为他和自己说这些,只是单纯告诉他,一定还有其他缘由。
nbsp;nbsp;nbsp;nbsp;秦御愣了一瞬,他轻舒口气,看向洛知栩,神情严肃道:“为你提供前朝情报,也算是合作的内容,那些皇子公主并非我要铲除的异己,他们碍不到我,随你如何处置。”
nbsp;nbsp;nbsp;nbsp;“那谁是你的异己?”洛知栩莫名有些紧张,即使对方不说,他好像也隐约察觉到了。
nbsp;nbsp;nbsp;nbsp;秦御和他对视,眼底好似藏着些难以启齿地东西,他笑道:“我没有异己,如果你允许,你的异己便是我的异己。”
nbsp;nbsp;nbsp;nbsp;此时“异己”二字早已变质,变成洛知栩无法琢磨的东西,这番言辞从某种层面来说让他觉得唐突,但平心而论他不讨厌。
nbsp;nbsp;nbsp;nbsp;这并不是谈话的好时机,秦御说完这番话不等他回答便离开了,他自是不会承认,他走的这般匆忙,也有不敢听下去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