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软软的团子打了一个哈欠:“嗯?”
“要过年了。”
“过年要全家人聚在一起。”
“晚上还要放烟花,暮霜酱记得吗?”
森鸥外说着,不免往两人的方向靠近一点。福泽谕吉立刻警觉地握紧了水果刀的刀柄,见状,森鸥外只好又装作人畜无害地往后退。
暮霜愣住了。
这个细节不明显,但在场两个人的观察能力何其敏锐,立刻就察觉到这种不同寻常的愕然。暮霜困扰地眨眨眼睛,有那么一瞬间,她成熟得不像孩子。
“爸爸。”
“嗯。”
“妈妈。”
“嗯。”
“你们不用太在意我。”
“……”
“哪怕是我自己一个人,我也能好好照顾自己。大家都有自己想要追求的生活,都要为自己的幸福活着,强行伪装出来的虚假家庭还不如直接离婚。”
森鸥外笑得有点僵:“……其实你可以不提离婚……好好好,我闭嘴。”
福泽谕吉瞪了森鸥外一眼。
他收回眼神,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怎么面对暮霜,这孩子太小了,小到甚至不能和她讲道理。福泽谕吉叹息着问:“你到底从哪里听到的这些歪理啊。”
“是妈妈告诉我的。”
“……”
“……”
森鸥外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哟,银狼先生还有这样的教育理念啊。”
“闭嘴。”
福泽谕吉大为恼火:“那不是我说的,这里的福泽谕吉不是我。”
“……”
森鸥外忽然不同寻常的沉默,让神经始终绷紧的福泽谕吉意识到不对劲,他忽然问:“特异点里的乱步不是乱步,福泽谕吉也不是福泽谕吉,这个世界很奇怪,很扭曲,不能单纯的以平行世界线来解释。”
森鸥外摸了摸下巴,没吭声。
“这里面的人做出来的事情,都不是我们能会去的事情。”福泽谕吉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你难道不这么觉得吗?”
森鸥外不确定。
无论是赌徒,还是借钱企图东山再起——虽然森鸥外没做过类似的事情,但也只是他的条件比这位“父亲”优渥的多,不至于去这样狼狈挣扎……
紧接着,森鸥外就看见福泽谕吉更加警惕地往后退:“喂,我还没做什么事情吧?”
“你犹豫了。”
“啊?”
“你难道真的……”
“我没有,我绝对没有。”森鸥外立刻反应过来,就差指天发誓了,“我对你一点想法都没有,你说得对,这个世界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