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楚风眠嘴巴张了又张,最后叹道:“注意安全,你是我们当中最有可能直面邪神的考生,遇到难题及时联系我。”
nbsp;nbsp;nbsp;nbsp;年轻人自信拍胸膛,露出了黑袍底下的卡通睡衣:“没问题,我最苟了!”
nbsp;nbsp;nbsp;nbsp;“好的,现在你可以滚去写八千字今晚的教学感悟,明天聊天室发我。”楚风眠转身,再一次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的时间,说:“那么再见,我先走了。”
nbsp;nbsp;nbsp;nbsp;下一秒,他消失在原地。
nbsp;nbsp;nbsp;nbsp;只剩下黑袍年轻人傻笑着挥动的手。
nbsp;nbsp;nbsp;nbsp;楚风眠在夜色中疾速瞬移,现在是深夜十一点四十,放置在家里的感应器并未向他发出提醒,说明顾席实还没到家。
nbsp;nbsp;nbsp;nbsp;他还有时间回去。
nbsp;nbsp;nbsp;nbsp;那么现在来简单说明一下他大半夜不睡觉,非要跑出去吹冷风的原因。
nbsp;nbsp;nbsp;nbsp;首先,他和之前那个裹着黑袍、瑟瑟发抖的年轻人一样,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同属于高维世界多元快穿扮演部门,因为各自某些不可抗力的原因,他们不得不重新补考才能回到快穿部门。
nbsp;nbsp;nbsp;nbsp;然而,事情总是比想象中更糟糕。
nbsp;nbsp;nbsp;nbsp;由于某位监考员的手误操作,他和那个年轻人——准确来说,是整个考场的八个人,全部被扔进了一个已经封闭的高危任务世界,也就是这个邪神遍地走、眷属不如狗,空气中都弥漫着疯狂与混乱气息的糟糕世界。
nbsp;nbsp;nbsp;nbsp;而要想离开这个世界,只有两条路,要么集体补考成功,要么三次补考都失败,全员阵亡——然后以尸体的形式被运出去。
nbsp;nbsp;nbsp;nbsp;顺便一提,除他以外的那七名考生,有四名已经失败过一次补考机会,其中就包括了今晚刚刚分开的那位傻兮兮的黑袍年轻人。
nbsp;nbsp;nbsp;nbsp;这就是为什么他拿的明明是“路人剧本”,却要帮黑袍年轻人搞临时教学的原因,那傻孩子拿的是“潜入邪神教会并彻底铲除该教会的调查员卧底剧本”,难度保守估计都得拿一个a。
nbsp;nbsp;nbsp;nbsp;楚风眠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
nbsp;nbsp;nbsp;nbsp;穿过最后一个街口时,他开始放缓速度,同时开始清除身上的异样。
nbsp;nbsp;nbsp;nbsp;十一点五十八分,楚风眠突然感知到了什么——他放在玄关的感应器传来了震动,顾席实到家了。
nbsp;nbsp;nbsp;nbsp;他脚步一转,拐进了街角那间还在营业的烧烤店。
nbsp;nbsp;nbsp;nbsp;店里烟雾缭绕,油腻的塑料桌椅上挤满了醉醺醺的食客,划拳声、碰杯声混着烤肉的滋滋声,热闹得让人头疼。
nbsp;nbsp;nbsp;nbsp;楚风眠却像是回到了自己家一样,冲着柜台后的老板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微笑:“老板,二十串羊肉,五串烤茄子——不要辣。”
nbsp;nbsp;nbsp;nbsp;十分钟后,楚风眠正咬着吸管喝汽水,塑料门帘突然被人掀开。
nbsp;nbsp;nbsp;nbsp;顾席实站在门口,黑衬衫的领口微微敞开,袖口卷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nbsp;nbsp;nbsp;nbsp;他环视了一圈破旧的店面,目光最终落在楚风眠身上,随即迈步走了过来,毫不介意地坐在了那张沾满油渍的塑料凳上。
nbsp;nbsp;nbsp;nbsp;楚风眠递过去一串不放辣的烤肉,贴过去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nbsp;nbsp;nbsp;nbsp;顾席实接过烤肉,声音低沉:“我以为你在家。”
nbsp;nbsp;nbsp;nbsp;“嗯哼。”楚风眠咬着吸管,眼睛弯成月牙。
nbsp;nbsp;nbsp;nbsp;顾席实的目光垂下来,声音轻得几乎要被店里的喧嚣淹没:“……所以我买了蛋糕,纪念我们认识的第一个月。”
nbsp;nbsp;nbsp;nbsp;他回想起到家后空无一人的客厅,漆黑一片的卧室,连空气都透着让人不安的冰冷,于是急着出门找人然后随手放在客厅桌面上那个浅蓝色的蛋糕盒——现在估计奶油塌得更多了。
nbsp;nbsp;nbsp;nbsp;楚风眠愣住了。
nbsp;nbsp;nbsp;nbsp;他耳边仿佛还回荡着异教徒的惨叫和考生c的抽噎声,可那些烦躁的情绪却在顾席实低垂的眉眼间烟消云散。
nbsp;nbsp;nbsp;nbsp;他忽然觉得,今晚的奔波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似乎也没那么让人头疼了。
nbsp;nbsp;nbsp;nbsp;天啊,太可爱了。
nbsp;nbsp;nbsp;nbsp;楚风眠忍不住笑出声,乐不可支地凑到顾席实身边,肩膀贴着肩膀,呼吸几乎要喷在对方耳畔。
nbsp;nbsp;nbsp;nbsp;他咬着音,带着几分戏谑和温柔:“没关系,晚上时间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吃。”
nbsp;nbsp;nbsp;nbsp;顾席实的耳尖微微泛红,却没有躲开。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