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阳,新阳,你等等我。”好不容易追上新阳寒月笑道,“我们不过一年多未见,没想到你成长成了这样威严迫人的模样。他家派出来寻我的家臣见了你,嚣张的气焰都被冻住了,哈哈哈哈。”
“你本来也可以做到这些。”新阳淡淡道,她避开了寒月要挽她手臂的手,“我们现在都长大了,不宜再做这些挽手并行的孩子气动作。”
“好嘛。”寒月老大不高兴的。
新阳道:“母亲自你配与有邰氏便离开萱城回到自己封地,此事纵使母亲知晓也鞭长莫及,只能我来解决。过几日我会向有邰氏交涉,要回你的一应陪嫁财物及女官、侍者、奴隶,你记得提前写好清单与我。你没有其它事的话,我还有政务需要处理。”她颦眉与她对视。
寒月无措地低下头:“那好吧,你去忙。”她无法任性地要求新阳放下正事不做空出时间来和她聊天,那不只是自私,那是愚蠢,没脑子。
***
深夜
寒月辗转发侧无法睡去,索性掀了被子往后院花园处去,想着逛逛,消耗体力便能睡个好觉了。
去花园需要路过新阳的卧房,新阳卧房内传出细碎的响动绊住了寒月的脚步。
她脚下一转,变道往新阳卧房去。
正要敲门问新阳是不是也没睡就听一人哑声阻止她敲门。
“寒月帝子且慢!”
寒月疑惑地看向来人,原来是新阳身边的女官廉江夫人。
她可是她和新阳身边的老人了,看着她和新阳长大,若要找个参照物,她们的关系就好比前世古言小说里的乳母与小姐。
“为何拦我?”
“帝子若是敲门恐新阳帝子梦游惊醒。”
“梦游?”女官廉江的话寒月难以理解:新阳梦游?
前世她们同宿舍一年的舍友,今生一母同胞共用一个寝宫一直到十五岁上分开,她从没见过她梦游。
“是。”廉江牵着她的小帝子稍稍远离新阳的卧房,“帝君见两位帝子长成,将我等留下便如释重负返回封国,帝子尚且稚嫩,与言君及其妻女周旋于她着实负担过重些。”
“所以她就这样梦游了?”寒月若有所思。
“若是寒月帝子能站在新阳帝子身边就好了。”廉江感叹道。
***
两日后,新阳当日所言果真兑现,寒月的一应陪嫁财物与人尽数回到了她身边。寒月高兴一阵就又沮丧了起来。
亲近的女官问她沮丧的原因,她便将那夜廉江最后的感叹说与她。
她杀新夫,闯祸,新阳庇护她开导她又帮她将她的财产悉数要回,而她却只能对着她的梦游之症束手无策,这令她感到羞愧——有人在替她负重前行的羞愧。
女官沉吟许久,道:“依照廉江女官所言,新阳帝子身边缺少助力希望能有帝子襄助。廉江女官是帝君左膀右臂,其能力是我等望其项背,而她既然说出此话,想必新阳帝子之困并非是我等女官可以介入。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说罢。”虽然女官们按身份低于寒月,但寒月前世养成的习惯让她无法将她们当做下人之类的存在驱役,能文能武的女官们实际上相当于她的高级秘书团。
这点上寒月和新阳看法相类似,可惜如今新阳的女官团快成小朝廷了,而她的却还是和最初从母亲那里得来的一样。
“帝子何不回书院再造?”真不愧是跟了她多年的女官小姐姐,不仅一针见血地给她指了条明路还优雅地避开了提起她胸无大志以至于数年不长进的事实。
这可让寒月为难了,并不是说她学不出来,而是有两个问题:一是她好不容易脱离书院不用继续上课,她不太愿意再回头读书啊;再就是她现在的情况,贸然出现必然引起风波。
一想到这些她就想往回缩,缩回自己的龟壳里去。
“帝子?”女官看着寒月。
愧疚感最终压倒了寒月的退缩之意:“好嘛,去就去。你到新阳那说一声。”破罐子破摔了。
女官欣然一笑应道:“诺。”
……
“寒月说要回书院修学?”新阳闻言愕然看向传话的女官。
“是的。”女官从容的应答。
新阳手里的笔提了又落,她叹口气:“也罢,随她去了。书院里没那么多事,倒也算个好去处,我这安排安排她到时直接去书院即可。”
此时的新阳无法预测,未来的她和寒月将携手给凌化国带来如何天翻地覆的变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