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早知道泰森还留了这么一条密道的话,当时在往他体内植入定位器的时候,就应该植入一个电量持久一些的,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他已经打入敌方大本营了,警方那边却还是满眼抓瞎。
但为了不暴露身份,齐肃此时也没有办法再去做一些其他的事情,只能和别人一样的找了张椅子躺下休息。
——
初升的朝阳尽情肆意的挥洒着它的光芒,将整个南城照亮。
深秋的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天边一片绯红,天空中还时不时有飞鸟低速略过。
如此美丽的朝霞,却仿佛是用鲜血浸染的,诺大的一个警察局,氛围寂静到恐怖,绯色的光芒下,看不到一丝欢快的气息。
整个园区拯救回来了一万多名华国民众,打造的宛若铜墙铁壁一般的诈骗园区也被彻底的摧毁,收缴的未来得及转移的现金高达十几亿,枪支弹药几十枚。
可泰森居住的屋子里的那一个爆炸,那一场大火,将所有的证据都烧了个一干二净。
而且泰森等人还带着诈骗集团的一系列骨干,不知道逃往了什么地方。
也就是说,整个宁州省耗费如此多的人力物力,浩浩荡荡实行的围剿行动,到头来也只不过是抓住了一些小喽喽而已。
唯一值得欣慰的,也就是齐肃拿到的那个U盘,U盘里面罗列了泰森等人的罪证,还有十几条从南城到甸北的猪仔运输路线。
这些线路已经全部被他们给铲除了,负责运输拐卖猪仔的灯头也都被抓捕归案。
可齐肃却失踪不见。
按照约定,他们当晚虽然分头行动,但是会在两个小时以后于一开始分开的那家赌场集合。
然而,其他的几名警察一直等到了后半夜,却始终未见齐肃的身影。
当地的警察又不配和,老街那块也没有什么能用的监控,到处都是七拐八拐的小巷子,想要找到一个失踪的人,谈何容易?
虽然他们后来找到了齐肃的手机,也在手机附近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个他们警察才懂的暗语。
但或许是因为当时的情况比较危机,齐肃没有办法留下太多的信息,他们只知道齐肃有了泰森的消息跟了过去,其他的便一概不知了。
而且,即便齐肃的胳膊上被植入了一个定位器,这么长的时间过去,里面的电量早就已经被消耗殆尽了,警方依旧没有办法得知他确切的位置。
这一次的抓捕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不说,之所以能够把这么多的武警官兵运送出境,在甸北的地盘大肆的抓人,还是因为他们宁州省警察厅的厅长胡司桁跟上面打了包票,又立了军令状,这才使得他们能够越过边境线去,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别国的领土上。
胡司桁面色凝重的坐在会议桌的最前方,长久沉默着不说话。
这几日因为救回来大量的被害人而显得热闹的警局在此刻变得格外的冷清。
外头的院子里看不到任何一个欢快的影子,就连风都好似已经倦怠,漫不经心的,卷着地上飘零的树叶。
一片沉寂中,胡司桁率先站起了身来,“老严,你跟我来一趟。”
严重华应了一声,让会议室的其他警员们先各自去忙各自的事情,随后跟着胡司桁进了他的办公室里。
胡司桁还未来得及在办公椅上坐下,就已然开了口,“宋时归真的没有问题吗?”
他绷着一张脸,面上的神情格外凝重,很显然的,对于这个卧底了八年时间之久的曾经的属下,他已经不是那么的信任了。
虽然确实如他所给的情报里所言,巴善尽了最大的可能配合了云舒,将那个园区的大门打开了一条缝隙,使得他们的武警官兵可以长驱直入。
可最终泰森还是跑了,甚至不仅仅只有泰森,犯罪集团的高层全部跑的一干二净。
这不得不让他怀疑给出情报的那人是不是早就叛变,故意放出这么一个烟雾弹来,就是为了让泰森一行人逃跑。
胡司桁眉心紧促,锐利的视线落在严重华的身上,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
严重华也是绷着一张脸,但神情却并没有胡司桁那般的严肃,他拿起桌子上的水壶,倒了一杯茶递给胡司桁。
他没有说其他别的什么话,只是语气坚定的呢喃了一句,“我从小养到大的孩子,我相信他。”
胡司桁紧盯着严重华的眼睛,依旧是不信任,他冷冷地说着,“八年的时间,难道不足以改变一个人吗?”
“或许有什么别的隐情,”严重华的神情和态度一如既往,语气也很是坚定,“但我始终相信,我亲手养大的孩子,绝对不会背叛国家和人民。”
“可能会有什么别的事情绊住了手脚,短时间内没有办法再和我们取得联系,我希望您能够再给他一点时间,泰森一行人跑不了多久了。”
与严重华的坚定不移不一样的是,医院里的严序几乎快要恨死了沈听肆。
在水牢里沈听肆对他用刑逼他说出警方卧底的一幕似乎还未完全消散在他的脑海里,沈听肆在泰森等人面前奴颜谄媚的一幕又在脑海当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