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他扯过齐肃的衣摆,把东西上面的血迹擦的一干二净,递给了泰森,“泰哥,你瞧,这是一个定位器。”
泰森的眸光陡然间变得格外的狠戾,恨不得就在这个时候直接将齐肃千刀万剐,碎尸万段,“该死的!”
他唾骂了一声,转头就要往船舱外面走。
定位器在齐肃的身体里,齐肃又一直和他们待在一起,那说明华国的警方早已经知晓了他们的所在地,如果他们继续坐在这个船里面,等到货船靠岸的那一刻,就是他们被抓捕的时候了。
他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
沈听肆却忽然伸手抓住了泰森的胳膊,“泰哥,不必担心。”
此时,他已经把那枚定位器从费恒的手里面接了过来,指腹轻轻的摩擦着,“这没定位器已经没电了,现如今是个废的。”
“倘若还有电,恐怕我们在小楼里的时候,连带着顾老板都会一并被华国的那些条子给抓住。”
泰森一点一点的转过了身来,锐利的目光死死的落在齐肃的身上,“差点着了你的道了,齐肃警官,你的本事当真是高明。”
到了这个情况,齐肃自知自己的身份暴露,已经躲不过去了。
他咧着嘴突然笑了,一瞬间,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跳而起,一脚踢在费恒的脸上,紧接着从他手里抢过那把匕首,直直的就冲着泰森而来了。
既然已经是必死的结局,杀一个他赚一个,杀两个他赚一双。
倘若能够直接在这里宰了泰森,那可就是赚大发了,就算到了阴曹地府,他也能够为死去的百姓以及牺牲的父母一个答复。
可奈何周围的人实在是太多,单枪匹马的齐肃断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更何况,泰森的手里头还拿着枪。
“砰——”
突然的枪响惹得在场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齐肃的大腿处陡然间迸发出鲜红的血色,流淌在他白皙的皮肤上面,刺目极了。
他的身体踉跄了一下。
可也就仅仅这么一瞬间的迟疑,费恒依然带着人夺走了他手里的匕首,将他牢牢地按在了地面上。
货仓里的地面是木制的,木头上面还带着粗糙的倒刺,齐肃的脸紧紧的贴在上面,划出了一道道的血痕。
他刚才挥舞着匕首在费恒的脸上又划了一道鲜血淋漓的伤口,使得费恒的脸上出现了一个血红的叉,让他看起来越发的像修罗了。
费恒啐了一口,转手就是一刀割在了齐肃的手臂上,“他妈的,还想杀了老子,给你脸了?!”
在泰森举枪的时候,沈听肆的表情有了一瞬间的崩裂,一股密密麻麻的痛从四肢百骸蔓延开来,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控制着没有去夺泰森手里的枪。
“砰——”
“砰——”
费恒抡着拳头一下又一下的打在齐素的身上,脸上,转眼间,他就变成了一个血人了。
“来啊!你们不都是不把人命当人命吗?!来啊!”
“有种你们就弄死我!”
他哑着嗓子,嘴里头还含着血,一双眼睛被打得高高的肿起,都几乎已经看不清楚了,可却依旧高声的喊叫着。
他好似全然不怕死。
他好似从未畏惧过死亡。
他咧着嘴笑着,露出满口被血染红的牙,“一群孬种!”
“有本事别逃啊!”
“你们以为逃到华国去就能活命吗?等待你们的终将只有死亡!”
“废话太多了,”泰森听得厌烦,他皱了皱眉,吩咐费恒,“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泰哥,不如把他交给我来处理吧。”沈听肆思索再三,终究还是决定开这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