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endokillwomen。Mostwomenenjoybeingkilled;soIamtold。Beingawoman,Idaresaythatevenyoutookacertainpleasureintheprocess。Andnow,areyouangrywithme——VitaSackville-West
【男人真的会毁灭女人,而据我所知,很多女人还很享受这个过程。我敢说,即使是你,作为女人,你也乐在其中吧。好了,我这么说,你是不是生气了?——《AllPassionSpent》薇塔·萨克维尔-韦斯特】
最开始,他们都没有怀疑到那个浑身都是病气与药味,脾气暴躁且满脸写着对生活与现实的怨恨,因半身不遂萎靡陷于轮椅里的男人身上。
有时候,不幸也会成为一个人的武器,让他即便作恶也难以被发觉。
因为是残疾人,所以他们都下意识认为这个人不可能犯下杀人的罪行,却忽略了一个盲点,那便是受害人在他遭遇车祸导致瘫痪以前便已经被杀。
陈力勤把卢志洲推进讯问室后就立刻离开,卢志洲双手抓住轮椅的扶手,左右张望一下这间跟他第一次接受问话时完全不一样的讯问室,接着抬起头准确地看向了上方的监控摄像头。
沈藏泽抱臂站在监控室中,透过显示屏与监控里的卢志洲对视。
“沈队,卢志洲被我们带走时一直情绪激动地高声咒骂,甚至到了车上都还痛骂不休,但不知道为什么,快回到局里时,他突然就安静了下来,一言不发好像哑了一样。”陈力勤到监控室里跟沈藏泽报告,脸上露出少许担忧,“我们要不要先给他检查一下身体,否则我怕他一会接受审问时搞突然发病那一套。”
沈藏泽听了向陈力勤的方向微微偏头,目光还停留在显示屏上,道:“考虑得周全,但不用了,卢志洲肯定已经知道方惠君被我们拘留,他清楚自己必须接受审讯。”
卢志洲是个谨慎且控制欲极强的人,必然在发生火灾尸体被发现当天,就想办法跟方惠君联系上并且进行了威胁,在方惠君回国后也必定会想办法监视掌握她的一举一动,所以卢志洲肯定第一时间就获知方惠君被警方上门带走拘留的事。
现在的情况是,方惠君被拘留的这段时间里,卢志洲无法跟她取得联系,也就无从得知她有没有在警方的审讯压力下交待事实,并且,卢志洲目前能确定的,恐怕只有警方手上掌握了一定的证据,否则不会上门抓他,但警方这边具体查到多少事,他也不清楚。
在还不能确定警方是否已经掌握决定性证据以前,卢志洲不会贸然耍手段逃避审讯。
对卢志洲来说,即将到来的这场审讯,是他跟警方相互摸清对方底细的最好机会。
监控室的门被急急推开,黄正启大步走进来,带着几分焦躁道:“沈队,已经查证了,车祸当时车上包括卢志洲在内总共有四个人,经身份确认,另外三个人就是方惠君找的非法装修工,但,那场车祸属于重大交通事故,两人当场死亡,还有一人跟卢志洲一同被送到医院后没多久,也因伤势过重不治身亡。”
沈藏泽转头看向黄正启,眉宇间一片严峻:“也就是说,我们找到了要找的证人,可他们全都已经无法开口作证。”
-
审讯桌上放着一杯几分钟前被送进来的水,高挂于墙上的挂钟发出清晰而规律的轻响。
“嘀嗒,嘀嗒……”
负责这次主审的刑警是傅姗珊,在卢志洲对面坐下后,傅姗珊以一种机械的口吻说道:“卢先生,现在开始将由我来负责对你的审问,希望你能配合。”
卢志洲掀起眼皮,用一种木然的眼神瞅着傅姗珊,几秒后,打从心底生出的轻蔑从他眼底浮现,紧接着卢志洲从鼻间发出一声重得让人感到不适的低哼:“人民警察,光天化日之下闯进一个瘫痪在床的残疾市民家里,强行把人带到警察局里,简直就是侵犯市民隐私和人权的暴力执法!还审问,你有什么资格说要审问我?”
傅姗珊坐得端正,脸上尽管因为连日查案而有难以掩饰的疲惫,但更多的却是多年刑警生涯历练出来不容小觑的凌厉与从容:“卢先生,人民警察不会无缘无故擅闯民居,你做过什么,相信你自己心里有数,你也不用时时刻刻都拿自己的残疾当枪使,三年多前,你可还是个能跑能跳的健全人士。我建议你,最好现在主动交代,跟警方自首。”
“自首?”卢志洲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般嗤笑,“敢问女警官,我做过什么需要交代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你可以笑,我倒想看看一会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傅姗珊冷冷地说道,“车祸瘫痪前,你对自己的皮相很有自信吧,不仅如此,还很擅长吃软饭,靠出卖色相和婚姻来吸女人的血,让自己过上好日子,除了你的两任妻子,你还骗过多少女人的感情和金钱?哦,我差点忘了,还有方惠君和章玥。”
“警官,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可是懂法的,不会不清楚刚刚自己说的那些话,已经构成对我的侮辱以及诽谤。”卢志洲并不像第一次接受问话时表现得那样暴躁易怒,他靠在轮椅上,以一种微微仰起下巴的姿态看着傅姗珊,“我跟我的两任妻子可都是真心相待,为了爱才会走入婚姻的殿堂。”
“为了爱?卢先生,你之前两任妻子的年纪都比你大不少吧,而且还恰好都是拥有丰厚财产的富豪,并且都在跟你结婚后不久就离世,怎么,难道你想说自己是什么克妻的天煞孤星命吗?”傅姗珊将卢志洲不把她放在眼里的嘲讽态度看在眼里,却全然不受影响,冷然道:“那还真是不巧,我当刑警这么多年,所有的经验都告诉我,这个世界上不存在那么多巧合,同样的情况重复出现,那必然就是人刻意为之。”
“警官是在暗示什么?我两任妻子都有钱,我就一定是为了钱才跟她们结婚?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女人有什么问题吗?警官你也是女人,不觉得自己这是对跟自己一样的女人抱有年龄歧视,过了一定年纪就没男人肯要,而且还看不起女人,想当然的就觉得女人都很好骗?”卢志洲显然是有备而来,语气咄咄逼人的向傅姗珊丢出一连串的反问,紧接着就话锋一转,抬手捂住自己胸口,表现出极为难过的模样,嘴角下撇地叹道:“我第一任妻子因为先天性心脏病在医院病逝,第二任妻子则是遭遇意外事故,这都不是我能控制的不幸,我一次次失去自己的爱人,到头来还要在警察局里因两度丧妻的悲惨经历而遭到质疑。”
看着卢志洲动容的表演,傅姗珊不为所动,道:“你用刚刚这套说辞反驳过多少人?卢先生改名字迁户口,想尽办法出国镀金时怕不是还特意去进修了演技吧。既然喜欢年纪比你大的女人,那几年前怎么会跟方惠君在一起?而且还是脚踏两条船,一边哄着章玥一边跟方惠君交往。章玥跟你之前两任妻子一样都是年纪比你大的富裕女性,而方惠君,不仅年轻貌美家里还比章玥要更有钱。卢先生该不会到现在还想说自己跟方惠君只是单纯的买家和卖家关系,甚至推说自己不认识章玥吧?”
将手撘回到轮椅扶手上,卢志洲嗤笑一声厚颜无耻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查我的两任妻子,还对我过去的情感关系如此好奇,连章玥都找出来作为审问我的理由,可是警官,男人劈腿是什么很值得意外的事情吗?我可从来没有标榜自己是什么恪守男德,把贞节牌坊挂身上的绝世好男人。再说了,哪条法律规定了我喜欢年纪比我大的女人,就一定不能对年纪比我小的女人心动?人连忄生取向都是流动的,更何况是年纪大小这种事?我的确认识章玥,但在我车祸前就已经因为我劈腿方惠君的事被发现而跟她分手。不过是早就已经过去的情感纠纷,有必要为此特意把我抓到警察局里来审问吗?你们刑警平常都是这么小题大作?”
说到这里,卢志洲像因为一下子说了太多话的缘故,先是面露不适的急促气喘,而后便是一阵低咳,等平伏下来便伸手去拿起桌上那杯水,慢吞吞地喝了几口后才接着说道:“至于有钱这个事,警官难道不知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都是分阶层的,我出车祸前也是个有一定资产的人。所在的圈子阶层就没有普通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有钱人,有钱人跟有钱人交往,难道不就跟明星之间排列组合谈恋爱一样正常吗?”
放下水杯,卢志洲那双眼神阴冷又充满不屑的眼珠子盯在傅姗珊没有表情变化的脸上,他定定的等了一会,没有听到傅姗珊的回答,便缓缓咧开嘴角,两边脸颊挤出松垮的皱褶,早已不复年轻英俊的脸上出现一个令人作呕的笑容:“我说的话,让警官你生气了吧?可是女人啊,天生就喜欢我这样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