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这是当然的吧,”李家阅说:“他都呃,那什么了,肯定是心里不好过咯。”
他看向周令:“要我说,你既然决定负责,就好好跟人道歉,多带他散散心,多和我们一起嗨,什么难过的伤心的,总会过去嘛。”
周令烦躁地抓了把头发:“还用你说。”
“那你倒是叫他呀,这都中午了,不是身体不好吗,那不更应该准时好好吃饭?”
“不行,”周令还是拒绝:“他现在还不宜出门。”
“不宜,还是不能?”
蒋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大门。
随即,他拽着李家阅站起来:“算了,既然林余还在休息,那我们就下次再找机会吧。”
李家阅还想争辩,被蒋科拎着后颈往外走。
“对了,”蒋科回头说:“有句话,不管你想不想听,我受人之托,不得不传。周鹰说,她的电话,除了夜里十二点到早上六点,其他时间都能打通。”
这时,走到大门口的李家阅注意到密码锁。
“你家换新锁了?我靠,是老白给你介绍的吧,还是双面的,要不要这么……”
他话音一转,想起什么,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回头看向周令:“你不会也跟那老变态一样——”
不过,话没说完,他又自己摇头嘀咕道:“也不对啊,算了,跟我有什么关系。”
但他转而不放心道:“我给你的东西记得要看啊。”
“知道了,快滚蛋吧你。”
“嘿,我偏不!”李家阅趁蒋科换鞋,逃脱控制,溜到厨房,从冰箱里薅了罐可乐,傻乐着说:“进门就给瓶水喝,抠得你。还好小爷我手快,自己动手,吃喝不愁!”
周令翻个白眼,懒得搭理。
“我去,”李家阅突然拐个弯,冲到周令背后:“你这后面沾的啥?不会是血吧!”
周令没来得及阻止,李家阅已经手欠地拉了他的T恤一把,露出颈后一小片还凝着血的新伤。
李家阅立即明白那是抓痕。
在这个位置,出现这样的抓痕,意味着什么,李家阅并不陌生。
但是,周令的白T后面,从脖子到背后,一大片,都沾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抓到这种程度,未免也太……
蒋科站在门口,被李家阅这么一折腾,他也看到了周令背后的血迹,但没有多说,叫了李家阅一声:“走了,磨蹭什么。”
“哦。”
李家阅可乐也忘了喝,迷迷瞪瞪跟了上去。
“走了。”
关门前,蒋科看一眼周令已经长出一截黑色的干枯黄毛,欲言又止,最终只是说:“有事手机联系。”
大门合拢,自动上锁,房内又恢复了死一般的宁静。
周令到卧室看了林余,只见两米大床上鼓起小小的一团,一动不动,好像冬眠的蜗牛,把自己所有柔软的部分,紧缩在并不够坚硬,却已经是所能拥有的,最有安全感的保护壳里。
周令没打扰小蜗牛,轻轻掩上门,准备给小蜗牛叫午餐。
蒋科已经动作迅速地发来了药膳店的名字,跟在后面的,还有一个推荐联系人。
周令发了个问号过去。
很快,蒋科回复道:这是老白的朋友,陈历,顶尖的心理医生,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联系他。
周令又发了个问号。
蒋科没再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