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
文修楷醒后,一股怨气冲入脑海。
没想到,赵府人如此胆大包天,爬他床,戳他胸,打他人。
刚醒,他带来的小厮来报,说是昨夜打他之人前来告罪。
赵宗瑜进门朱唇微抿,眸中含泪:“文公子,你发热一夜,我唤了京城名医为你医治,你总算醒了。”
文修楷气愤,正欲开口。
跟在赵宗瑜身后的溪鹤掩面娇哭:“文公子,昨夜你错入我家姑娘休息之处,差点玷污她的清白。”
他气得吐血,他的酒量他清楚,可不至于几杯就失去神智。
眼前美貌佳人居然是个丫鬟,简直颠倒黑白。
他气得胸口渗血,脖子发疼,伤口快要裂开。
小丫鬟一脸委屈,扑到他脚边,娇弱哭泣:“我不知你是文家公子,我也是担忧我家姑娘。”
双手捂着脸,闷闷哭喊:“文公子,我家姑娘也是和你们文氏订亲的,我们姑爷说不定就在你隔壁歇息,你昨夜那种行径,叫我们姑娘怎么做人?以后又哪来的脸嫁入你们文家。”
文修楷听此言,心里一阵发怵。
昨夜究竟是酒误事,还是人作怪,他无证据,根本说不清。
可这与文家订亲的赵家姑娘,那便是与隔壁文渊周订亲的赵宗瑾。
想到她,脑里浮现昨日之事,清冷美人晕晕乎乎之间还能摸出金簪狠插他胸口,疼得他只能呻吟叫痛,那还有半分情思!
靠着仅剩力气爬上床,又被眼前这小丫鬟狠打狠踢,疼得失去意识……
他憋着怨气问道:“昨夜搀扶我的小厮,何在?”
赵宗瑜行礼伤心道:“文公子见谅,那小厮昨夜见公子错入我姐姐房,已自裁谢罪。”
“呵!走错房间。”他自是不信:“赵姑娘,你何必敷衍我。”
溪鹤继续演戏:“文公子,昨夜情形你总不可能全忘了,我家姑娘醒后羞愧至极,寻死觅活。”
“她的母亲也是你们文氏女,她受此屈辱,你还怀疑我们,她以后要如何自处?”
小丫鬟一句一字,皆情真意切,换个人真要怀疑自己是醉酒惹事。
可事实偏不是这样!他的伤,总不能白挨。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嗤笑。
溪鹤透过指缝瞧去,只见昨夜在长廊相撞之人立于门口。
晨光熹微,洒在他身上。
一袭简朴衣衫,却掩不住一身清冷矜贵,望之若月神,没了昨日死气沉沉的模样,直教溪鹤看得怔住了神。
男子含着笑意走向文修楷:“一场大戏,兄长,昨夜过得真是精彩。”
文修楷闻言瞳孔震动,不可思议的瞧着来人。
他轻咳说道:“临川,刚才所谈,你可全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