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瞧溪鹤已沉沉睡去,便将她的厚发卷到一旁,轻柔擦去黏腻,轻轻一吻后,随意披上厚袍下楼。
厨房内气温极低,睡前特意留火温水,可此时火炭已熄灭,壶水冰凉。
他挽起衣袖,重新烧火温水,热气升起缓缓击打壶盖。
他倚窗望向庭院,见雨珠乱砸,唇间微勾,是难掩的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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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窗外寒雨砸得窗户飘摇,吱呀作响。
溪鹤被惊醒,四肢使不上力,胯骨难受,各处隐隐作痛,药香浮动。
但感到难得的清爽,层层纱帷已被束好,红绸棉被换成编织棉毯,头发已打理,身子也已擦净,甚至还穿了一件厚里衣,屋内钻进丝丝寒凉,没了往日热气熏蒸。
她撑起身子走到微开的窗户旁,隔着缝隙望着院中小潭发神,雨中寒气萦绕,院中积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道人影踩着圆圈缓步闯入她的视线。
文渊周收伞,换去湿透的鞋袜,提着食材走入厨房,生火烧水切菜煮饭炒菜,游刃有余,一气呵成。
他端菜回到正屋时,便见溪鹤趴在软榻上看书,鹅黄薄衫,厚长睫毛微颤,浓密墨发随意挽着,双眸华光迷人,整个人愈发纯真圣洁。
“夫人,趁热,先用膳。”温柔贤淑,与昨夜狠劲厮磨完全不像是一个人。
溪鹤放下书,按着胯骨爬起,疼痛令她求助:“麻烦扶我,我骨头疼。”
她拽着他的衣袖坐起,扑鼻木质香味惹得她深吸获清明。
“这是什么香?真好闻。”好像身处山中野林。
文渊周身子微顿,将她的长发揽到身后,在她耳畔低声说道:“药味。”
他瞄了一眼她所看书册,眼角浮现笑意,精笔彩绘春景图,怪不得懂,原来是这种书。
“你也想看吗?”溪鹤倒爱分享。
昨夜二人缠绵悱恻情意绵绵,就算到了现在,也是诱人。
文渊周压下春情,逗弄道:“可有新意?”
“新意?没有,他们没你那么多动作。”溪鹤直言不讳,文渊周脸色变幻,怎么这么坦荡,倒显得他像情色野狗。
二人落座,溪鹤食欲大增,五菜一汤,皆是她常食菜品:“文渊周,你手艺真好,每样我都爱吃。”
文渊周瞧眼前人唇齿微张,眼神湿漉漉的泛光,小菜放入口中,一闭一合……他凝聚心神,跟着她的选择挑菜吃菜,借此分神,以掩去畸情心思。
溪鹤见他沉默,便又温言劝道:“此书当真不错,人物插图画技高超,上色雅致,值得细研。”
文渊周放筷,拿起书册随手翻页,发现情节并不连贯,缺不少页,稍有暴露的图页皆未装订,想来这该是赵宗瑾的手笔。
他柔情一笑,艳辉映人,迷得溪鹤移不开眼,直接把他当做配菜蘸料,香得很!
他自懂这张脸对溪鹤的诱惑力,毫无保留的勾引,指尖轻叩木桌,目光落在赵宗瑾处理过得书册。
这人,还真是他的好帮手,权利,钱财,家事,皆能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