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锦悬街,诸色皆退,民间禁娱,市场关闭,长街寂静威严,不过几日,天都便换了一番模样。
深夜,一方小院,溪鹤软绵绵地缩在文渊周怀中,身上热汗黏腻,他身着微透白衣,轻轻揉弄她发疼的头顶,理清她凌乱的发丝,病态凝视的侵略眼神锁着她的身躯,二人呼吸交缠,甜腻腻的气息蔓延房内。
窗外忽传来几声哨子声响,不细听还以为是风啸。
文渊周闻声色变,转瞬即逝的暴戾,舌尖滑过红唇,随即离去。
溪鹤一夜好眠。
清晨,她缩在温暖被窝,睡得香甜,额间突然冰冷,凉水流入脖颈,身躯惊颤,迷迷糊糊睁眼,便见文渊周手中捧着一团白物,正掐下一小块往她身上放。
她哼哼唧唧乱嘟囔:“你真会欺负人。”
对方却得寸进尺,冰凉手指抚摸她的眉骨,手中白物擦过她的红唇,唇间湿意让她瞬间清醒:“文渊周,下雪了吗?”
未待男人回答,她已看清对方手中雪团,翻身跃起,丝毫没有昨夜的软绵无力。
文渊周微侧身子,扯住妻子的白胳膊,雪白身躯落入他怀中,又连忙取过棉袍裹住娇美躯体,不让凉气染她丝毫。
溪鹤无所谓他的动作,反正都是夫妻,再亲密的事情也做过了。
她被抱到窗栏,目光落到窗外,见天地纯白一色,大雪压枝,庭院小路积雪已被清扫,小狗溪文一正歪歪扭扭地爬上被压低的伏竹。
文渊周垂眸望着妻子难掩的喜色,喉间翻滚,嘴里呼出的热气舔舐她的面颊。
溪鹤感受他的情动,也不想管,反正什么都不会发生,她笑着夸赞:“文渊周,你真能干,连院子都打理好了。”
“嗯。”他的唇落在她的眼眸。
她很是享受,少有的娇软温顺:“哼哼!再亲亲。”
一吻又滑过另一只眼,唇最终落在她额间,柔声道:“夫人,饭菜已备好,该下楼用餐了。”
溪鹤在他怀中微微眯眼,瞧着他道:“吃完饭,你又要出去吗?”
文渊周抱紧怀中人,带着点哄人味道:“是,幼时好友因国丧聚于天都,我得去拜访。”
“好吧!国丧期间,小心行事,早点回来。”
随即又攀着他的肩,笑着说道:“今日瑾娘要来。”
他抱着她回床上,假意关心:“赵宗瑾多久离去?”
溪鹤钻入被窝,闷声道:“不知道,那个逼迫瑾娘的文家人真坏,怎么要人顶着风雪南下。”
文渊周翻找衣物的手一顿,眸光瞬暗,唇角压不住的凉薄,轻轻合上衣柜,转身眼里又是柔情溢满,语气随意,眼里探究却愈深:“这么厌恶他?”
溪鹤脑袋还缩在被窝里,几乎没思索便答道:“棋子自然厌恶执棋人。”
文渊周未再开口,走近床榻,将溪鹤和棉被一把捞起,走向浴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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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鹤懒懒地趴在木桶边缘,歪头盯着文渊周:“执棋人,观棋人,棋子,文家人真的是执棋者吗?他们何必下这盘棋。”
“何必想这些恼人事。”他面色无一丝变幻,捧起一把清水浇在她的脊背,双手滑入。
溪鹤沉默一会儿,突然抓住水中紧贴软肌的大手,一字一顿道:“文渊周,你又是谁?”
他反手攥着她湿漉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她指尖的水珠滑落,挂在他微裂的唇角,而他的目光却如铁钳般死死锁住她的眼。
溪鹤猛地抽腕,却被他一把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