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几场冬雪,天地白茫茫一片。
溪鹤难得早起,执着扫帚唰唰扫雪,可目光却频频投向院门。
文渊周快步走来,俯身从扫帚下捞起正玩得不亦乐乎的溪文一,温声道:“夫人,福鼎楼来了蜣牙的戏班,午后可要去瞧瞧?”
“蜣牙?”溪鹤眉头微蹙,仍有些心不在焉:“先等等,信使何时来啊?你不是说今日吗?”
文渊周嘴角一勾,顺手接过她的扫帚:“是今日,人已在屋内候着了。”
溪鹤眼中骤然一亮,顾不得多言,转身便往屋里奔去,推门见一熟人盘腿坐在椅子上,正拿着茶壶喝水,好不客气。
“哼!”正是臭嘴姑娘。
“信呢?”溪鹤倒不在意对方是谁,眼里亮晶晶的捧着双手要信。
“我叫幽兰露。”
“信。”
“我叫幽兰露。”
“幽兰露,信。”
“啪!”一封信件被用力拍在桌上,杯盏晃动。
溪鹤笑盈盈的捧着信飘去软榻,仔细检查信封,细嗅味道,辨析字迹,确定是瑾娘所写,这才安心。
信中言明,她已到了南方,并且见了诸多豪商,受益匪浅,溪鹤自是为她喜悦,可一月赶路,又要熟悉新地,其中艰辛,却只字未提。
幽兰露瞥着溪鹤道:“蠢蛋,你想不想知道,她一路的经历?”
“溪鹤。”
“什么?”
“溪鹤。”
幽兰露身子一闪,靠拢溪鹤:“她这一路,全仰仗我的保护,你不想知道发生什么?”
“溪鹤。”
“蠢蛋!”
“溪鹤。”
……
犟种还需强犟磨,最终冷冷道:“溪鹤——”
“我想听。”溪鹤微微弯眼,噙着笑意看她。
待幽兰露讲完一路经历,她知瑾娘并未遇到匪患盗贼,所遇之事也在预料之中,也没了多日来的紧张,还真诚感叹她的语言习惯:“你的脏话恶语花样挺多的!”
幽兰露冷眼瞥她,用自己的辫子逗桌上的溪文一玩:“石鸡婆,关你屁事?”
“这又是何意?”她还从未听过这么多得骂人词句,原来是个本性就如此的人,想必自幼便受影响。
幽兰露头快扬出窗外:“你跟他混一起这么久,就没弄出几两肉。”
“不明白,什么意思?”她的求知欲极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