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有点把自己绕迷糊了,迷茫地看向选手本人,问:“你左手恢复得怎么样。”
陆灼年轻描淡写:“去医院看看,能拆先把线拆了,好久没活动,复健还得几天呢。”
陈则眠看向陆灼年的左手:“给你工作了这么久,我都不知道你还能用左手射击。”
“开枪不是有手就行,”陆灼年转身往停车场走,背影潇洒俊逸,不可一世:“射是能射出去,能不能击中看运气吧。”
陈则眠:“……”
都看运气了,你还在骄傲什么啊!
陈则眠比陆灼年本人还着急,追上去问:“到底能不能行啊,劳埃德都打到家门口来了,这要是输了可怎么办?”
陆灼年这时候倒是很淡泊了:“输赢都是常事,人生在世,怎么可能会有人一直赢。”
陈则眠说:“可你之前就是一直赢啊。”
陆灼年沉默几秒,似是在回忆之前的人生,片刻后认可了陈则眠的说法:“不错,无论是什么比赛,只要我想赢就会赢。”
陈则眠长舒一口气:“所以这次也没问题对不对?”
陆灼年很好奇陈则眠哪儿来的这么强的好胜心,诧异道:“是输是赢很重要吗?”
陈则眠猛猛点头:“我很想你赢!”
陆灼年说:“想也没办法。看命吧。”
看命……
陈则眠豁然开朗,激动地跳起来,一巴掌拍在陆灼年肩膀:“你小子的命还有差吗!”
陈则眠不得不承认,陆灼年确实命好,好到让人咬牙切齿的地步。
这段时间陆灼年很闲,闲到开始看陈则眠推荐的小说爽文。
网文这玩意和短剧短视频差不多,看进去以后非常上瘾,是那种一边在心里吐槽这是什么玩意这太离谱了,一边忍不住继续上头熬夜看的那种电子毒品。
光风霁月的陆灼年也有些沉迷其中。
难得陆大少有兴致,正好陈则眠家里有不少实体书,就搬过来给他看,两个人还能一起讨论剧情,也算有了共同的爱好。
有一天,陈则眠突然发现陆灼年拿着一本哲学书,就问他:“你怎么不看我给你拿来的小说了。”
“看多了就没什么意思,都是套路,”陆灼年坐在豪华的真皮沙发上,翻过一页罗蒂的《哲学与自然之镜》,目光扫了眼茶几上已然失宠的爽文,慢条斯理道:
“而且也不爽啊。”
陈则眠:“……”
在京圈太子爷陆灼年易如反掌般人生的映衬下,爽文主角的经历也黯然失色。
回想起陆灼年‘爽文不爽’的可恶言论,陈则眠再次感慨:“你的命是真好啊陆灼年,顺风顺水,应有尽有。”
“我的运气确实不错,”陆灼看着陈则眠,举起包着纱布绷带的手:“在遇见你之前,没有这么多莫名其妙的劫难。”
陈则眠想辩解一下,又发现好像辩无可辩,只能郁猝地皱了皱鼻子。
陆灼年曲起缠满绷带的指节,轻轻碰了下陈则眠鼻尖:“也没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精彩。”
不知为何,陈则眠忽然有点不好意思。
他轻咳一声岔开话题,说起了正事:“王经理说劳埃德找不到你,就总是想找闫洛比赛,劳埃德为什么去为难闫洛?”
陆灼年解释道:“闫家有一部分产业在海外,涉及军火和枪支交易,所以闫家人都很了解枪械,也擅长用枪,两年前我和劳埃德比赛时,他见过闫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