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铎又说:“那也可能是走楼梯近。”
陈则眠回答道:“这个可能很低,这条路看似很近,其实是最远的。”
楼下是休息区,楼上是客房部,假如一个人早就开好了房间,那么他没必要再到休息室休息;而如果他是在休息区待累了,突发奇想准备在酒庄过夜,就必须要回到二楼前台办理手续,前台那边离电梯很近,他可以直接坐电梯上楼,不会舍近求远,再来走楼梯。
听完陈则眠的分析,薛铎非常惊讶:“就那么一小会儿,你居然想了这么多?”
陈则眠笑了笑,说:“并没有,当时大脑一片空白,听到楼上有声音,下意识就跟上去了,也是运气好,碰巧了。”
薛正伟摇摇头:“运气来的时候也要胆大心细才能抓住,机会稍纵即逝,倘若多犹豫一秒,再追上去可能就晚了。”
唐老也深以为然:“在没有其他线索的时候,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细节是决策奏效的关键。”
陈则眠谦虚道:“没有没有,真的是运气好,可能是老天都在帮陆少吧。”
闻言,陆灼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说清了这个问题,陈则眠又继续讲下去。
听到陈则眠什么防护措施都没做,直接从三楼往四楼上面翻的时候,薛铎看陈则眠的眼神已经能用骇然来形容,就差问他你不会也是特种兵吧。
唐老和薛正伟也是啧啧称奇,他们更惊讶的是陈则眠如此有勇有谋,竟敢冒这么大风险救人,也无外乎陆灼年会待他这般用心。
原来投桃报李。
而陆灼年却没说什么,只专注地看着陈则眠,只等他眉飞色舞地讲完,才说:“太危险了,陈则眠。”
“也还好吧,更高的楼我都翻过。”说起这个,陈则眠对于那晚还有一个疑问:“对了,当时他们进来房间,我第一次想出手的时候,你为什么拦我?”
陆灼年回答:“本来想等那男的出去,和那女人谈谈条件,她所求无非钱财,我加倍给她就是了,没想到……”
陈则眠:“没想到我装鬼吓人?”
陆灼年:“没想到你一脚就把人踹飞了。”
听到这儿,薛正伟沉吟片刻,问:“所以我们在楼下听到那声巨响,是你们打斗的声音?”
“也可能不是吧,”陈则眠也说不好那算不算一声‘巨响’,当时动静是不小,但应该也没有到‘巨’的程度吧,他迟疑地询问现场另一位当事人:“有那么响吗?陆少?”
陆灼年微微颔首:“那个人先撞到了门上,又摔在地下,从楼下听的话,撞在门上那声会很震耳。”
唐老赞同道:“确实是‘咣当’一声。”
薛铎见过陈则眠动手,第一次受害者是刘越博,第二次挨打的是唐天聪,第二次比第一次下手重,但也没有到把人踹飞的程度。
“从客房玄关穿过走廊到对面的房门,怎么也得有两三米吧。”薛铎忍不住问他大伯:“真的能把人踹飞那么远吗?”
薛正伟说:“可以,你要试试吗?”
薛铎猛摇头:“算了吧,我也没有那么想知道。”
唐老慈和道:“正伟,既然小铎好奇,你就和小陈比划比划,他看过就知道小陈没有在吹牛了。”
陈则眠闻言看向薛正伟。
薛正伟犹若一座悍然高大的山岳,只是静静坐在那里就令人不敢小觑。
他坐姿放松,浑身肌肉却线条分明,每一处肌肉与关节都彰显着爆发力和耐久力,双眼即便带着笑意,也充满威严,闪烁着冷峻坚毅的光芒,不容挑战而又洞察力十足。
陈则眠视线在薛正伟肩、腰、腿三处一扫,就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很诚实地讲:“唐老别开玩笑了,我可不是政委的对手。”
唐老忍不住笑起来:“正伟是陆军‘雪鹰’特战队教官,你要是他的对手就吓人了。”
薛正伟站起身,对陈则眠说:“来,我先试试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