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则眠见天色有些擦黑,就说:“走,咱们去吃饭,你回房拿件外套,我去洗把脸。”
闫洛很懂事地说:“你还头疼吗?我也不是很饿,你要是不舒服就晚点去。”
陈则眠把药瓶放进口袋里:“早不疼了,再说这不还有药嘛。”
闫洛站起身往栅栏处走:“那我跟陆少说一声。”
陈则眠推着闫洛拐了个弯,穿过露台走进房间,看到闫洛打了一大串话和陆灼年汇报情况,忍不住一笑:“晚上去哪里、吃什么这样的小事就不用说了吧。”
闫洛:“要说的,到了地方还要给陆少发定位。”
陈则眠诧异道:“发定位?他还怕我把你弄丢了不成?”
闫洛表示:“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我给陆少开启了位置共享,他那里能看到我的定位,如果你找不到我,可以问他要我的位置。”
陈则眠信誓旦旦:“绝无可能。”
两个半小时后,绝无可能变成了必然可能。
解放路步行街繁华喧闹,人潮汹涌,很轻易地将陈则眠和闫洛挤散了。
陈则眠举着手机,站在花坛边沿上登高远眺,看着乌泱乌泱的人群,脑袋嗡嗡的,为了确保自己在闫洛心中的靠谱形象,他没有直接给闫洛打电话,而是选择了求助陆灼年。
等待音嘟过第三声。
陆灼年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则眠,你可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
陈则眠讪讪道:“我还没说是什么事。”
陆灼年如同长了双千里眼,能够洞悉三千公里外的实况:“还能什么事,你们在三亚最繁华的解放二路,而且闫洛的定位已经十分钟没动过了。”
陈则眠大惊:“怎么定位还不动了?”
陆灼年淡淡道:“因为我跟他说,如果和你分开就找个地方不要动,省得他找你你找他,两个人面对面路过八万次。”
陈则眠试图狡辩说:“这次是个意外,我看他看得很紧的。”
陆灼年对陈则眠的注意力集中程度有所了解,预感到这类事情必不会少,已经提前做好了应急预案,接到陈则眠电话的同时,就把闫洛的定位发到对方手机上了。
陈则眠点开手机定位,前后左右地比划了一番,感叹道:“看来分享定位还真有用,等会儿我和闫洛也开一个。”
陆灼年说:“你们俩手机品牌不兼容,开不了实时定位。”
闫洛和陆灼年用的同品牌手机,陈则眠用的另一个牌子,和他俩谁都开不了实时定位。
陈则眠恍然:“我说闫洛怎么不直接跟我开呢……对了,你不要跟闫洛讲我找不到他的事情,他本来就缺乏安全感,要知道我这么容易就把他弄丢,以后就该不信任我了。”
陆灼年简明扼要:“他已经发现你不见了。”
陈则眠胸有成竹道:“没关系,待会儿找到他,我会表现的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陆灼年对陈则眠的乐观给予了高度赞扬。
陈则眠大概找到了一个方向,但又不是很确定:“我是应该往右走吧。”
陆灼年轻笑一声:“陈则眠,我看不到你在哪里,不知道你该往哪边走。”
陈则眠顺手把自己的定位发过去,同时打开视频将周围拍给陆灼年看。
镜头开的是后置,陆灼年手机画面里没有陈则眠,只有人群、商铺、灯牌和树梢。
通过四周景物,很容易确定陈则眠的位置。